略微悲涼的羌笛聲傳入向宴廳走去的虞辭和裴佑的耳朵中
“是桑硯……”
裴佑開口,似是習以為常
“阿硯沒事喜歡吹羌笛,每一種語調都是他當下心情的襯托”
他補充著給虞辭解釋著說道
“這個……是不開心嗎?”
虞辭詢問著抬頭看著裴佑,似是在等他的一個答案
“你可真是他的鍾子期”
裴佑調笑著逗著麵前的女孩
不知不覺已經走近宴廳
虞辭看著不遠處注視著自己的一道目光
略有幾分不安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她緩緩落座在裴佑身邊
兩人衣著相似,男子容貌陽光俊朗,女子嬌俏美豔,坐在一起似一對璧人一般
虞辭看著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將士紛紛落座
她並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隻是裝作沒看見一般靜靜地拿起酒杯品酒
一口下肚,香膩的口感傳入虞辭的脾胃
是熟悉的桑落酒
虞辭下意識看向對麵的人兒
賀權也在看她,眼神中並看不出什麼情感隻是靜靜地這般看著
虞辭看見麵前的男人不由得想起昨夜荒唐的纏綿
她不著痕跡的轉身去同裴佑交談手上悄悄地將脖頸處的衣領向上提了提
“相輔大人為了兩邦友好千裏迢迢來到我南臨,還未好好招待盡盡地主之誼便要返還,這杯酒聊表歉意。”
桑硯的聲音響起
“殿下言重……”
賀權回應的起身舉杯,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今日給先生踐行,先生敞開了喝。”
裴佑的聲音在虞辭身旁響起
“我南臨的門永遠為先生……和蘇瑾小姐敞開。”
桑硯輕扯了扯嘴角
目光看向賀權
虞辭微低下頭,賀權沒有說話
反倒是蘇瑾緩緩站起身舉了舉酒杯
“若是我同阿權大婚,定是會宴請殿下與裴小將軍……還有小魚姑娘”
她輕笑著,語氣中帶著些許得意與挑釁
虞辭許是有幾分醉意
她輕扯了扯嘴角,眼見有些許將士阿諛奉承的祝賀著她一時淨有幾分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虞辭緩緩站起身
裴佑想去拉她半晌卻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隻是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蘇小姐,這丞相府想必不是那麼好進,可不要一頂小轎抬進丟了顏麵。”
虞辭輕笑著開口,語氣卻似爭鋒相對一般
“小魚姑娘,不管怎麼說,阿權也定不會讓奴家進入慰安帳那種肮髒地方的。就算做妾……又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又有幾個大世族的子弟會看得上一個慰安帳出來的女人?你說是吧小魚姑娘”
女人反問的對著虞辭開口
將士們麵麵相覷,並無一人敢在這種情況下接話
虞辭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誰不知道虞辭從被岱欽買回來便一直在慰安帳中居住
雖是從未接過客,但此番話無疑是對虞辭最大的羞辱
賀權隻是飲著酒,餘光看著對麵的女人
虞辭剛想說些什麼便被身側男人輕輕拽著坐下
男子站起身來
他舉著杯子對著麵前的女人
“那……就祝蘇小姐……心想事成?”
裴佑輕挑了挑眉開口,飲酒放杯一氣嗬成
他看著身側的女人她似有幾分醉了小臉紅紅的
女孩執拗的盯著對麵的蘇瑾眼神中的情緒他看不懂
宴會漸漸歸於平靜
“小魚有些醉了,我先帶她回去。”
裴佑的聲音響起,說是像在同桑硯彙報更不如說是在通知一般
他起身在一眾人兒麵前講麵前女孩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這一動作無疑是對剛才蘇瑾一番話最好的抨擊
看著麵前兩人的漸漸遠去的身影
桑硯略帶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蘇瑾也會回周朝?”
男人磁性冰冷的聲音響起
黑暗中男人一身寬大的鬥篷隻能看見修長好看的手指
“我要讓她消失。”
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