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戰鬥,他們消耗了不少體力,此時都喘著粗氣。
“老大,回去吧?”趙富強喘著粗氣說道。
陳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先休息一會兒,等你不喘氣的時候我們再上去。”
眾人雖然不理解,但他們都很信服陳安,既然陳安這麼說了,他們隻要照做便是。
陳安想了想,又從地上抹了一把血,塗在自己臉上,問道:“怎麼樣?現在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怕?”
人們憋著笑點了點頭,陳安明白自己非但不可怕,反而出了洋相。
這時,一直都沉默寡言的李逸晨突然開口道:“你要是想立威,就把上衣脫了,把身上的傷疤露出來,可能效果還好一點。
或者幹脆戴上頭盔,他們看不到你的臉,自然會揣摩你是什麼人。隻要他們開始猜想你是什麼人,就已經在心理上落了下風。”
陳安心裏忍不住犯嘀咕,心想為什麼他手底下的人都這麼聰明,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很沒麵子?
見陳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眾人以為陳安心中有自己的計劃,也就沒再多嘴。
“現在上麵是什麼情況?”陳安掏出對講機問道。
王若峰回道:“他們三個還挺規矩的,沒做什麼出格的動作,但是監控沒聲音,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對了,他們就在一樓,李姐姐沒讓他們上樓。”
“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
陳安上了一樓,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頭盔戴上了,他沒放下武器,其他人也很有默契,像斧頭幫一樣,拎著菜刀和消防斧走出員工通道。
“具體在哪個位置?”陳安掏出對講機問道。
“就是那個喇叭下麵,昨天咱們吸引喪屍那裏。”
陳安心裏已經有數了,這三個人之所以沒什麼出格的行為,完全是被李有儀震住了。
昨天解決掉喪屍之後,陳安已經派人把戰場打掃過了。
打掃戰場,無非就是把屍體,地上的血跡都清理一遍,防止傳染病的滋生。
但是,用來吸引喪屍的廣播下麵,還有清晰可見的痕跡。
當時,那些喪屍已經疊羅漢爬的很高了,上麵粘的血不太好擦,大家也不是很關心。
除此之外,周圍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抓痕和咬痕,那群喪屍夠不著目標,雙手隻能在柱子上不停地扒,它們感覺不到疼痛,指甲裂開,和指甲縫裏流出的血一起嵌進牆裏,正常人隻要看一眼,都會感覺指甲隱隱作痛。
李有儀選擇在那個位置接待他們,自然有一定的威懾力,那三個人不敢造次也是情理之中。
陳安突然說道:“趙哥,你唱一下那個,朋友來了有好酒。”
趙富強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陳安解釋道:“以前公司年會的時候你不是唱過嗎,把老板都唱跑了。”
“哼,他不愛國。”
“是你唱的太難聽。”
趙富強有心反駁卻又無能為力,隻好放開喉嚨,大聲唱道:“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正所謂,人未至聲先到。
當陳安戴著頭盔出現的時候,雖然那三個人盡力裝作很平靜,但陳安還是捕捉到了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
陳安第一時間沒搭理他們,走到李有儀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一個人?”
李有儀聳肩:“不然呢?我還能帶誰過來?”
陳安一時語塞,因為清理停車場和倉庫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他們沒留下值班的人。
他將視線轉向那三個剛來的人,他們有些害怕,是好事。
倒不是陳安欺軟怕硬,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隻要是正常人,陳安都不會怕。
他擔心的是無所顧忌的亡命徒,這種人比喪屍更可怕,甚至可以說,這種人就是有思考能力的喪屍。如果這三個人是暴徒,李有儀現在恐怕已經遭遇不幸了。
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眼睛下麵都垂著沉重的眼袋,昨天晚上應該沒睡好。
當然,昨天晚上,應該沒幾個人睡得著覺。
李有儀趴在陳安耳朵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什麼都沒和他們聊過,隻讓他們在這兒等著,我隻負責內部的事,對外的事由你負責。”
陳安點了點頭,說完之後,李有儀轉身離開。
陳安把手中的消防斧扔在地上,咣當一聲,在寂靜的超市中格外響亮。
其他人紛紛效仿,將手中的武器丟在地上,把三個年輕人的臉都嚇白了。
“別害怕,我們已經放下武器了,不會傷害你們的。”陳安陰側地笑道。
笑了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戴著頭盔,人家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於是陳安悶悶不樂道:“你們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在那三個人聽來,明顯是在立威,其中一個人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其他兩個人前麵:“我叫薑博,他叫呂飛文,她叫陶夏,我們都是鳳陽大學的學生,想來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