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千茗正用濕毛巾不斷的擦拭著他家公子額上的汗水,盡管他已經吐暈了過去,但暈船的痛苦並沒有離去,雙眉緊鎖,臉色蒼白。
“千茗,讓蘇大夫為公子診脈。”帶著蘇籬安進來的千茶對千茗說道,一邊引著籬安到床邊。
看到躺在床上之人,蘇籬安微愣了一下,直直的望著,想要將那人的相貌看得更加的清楚。
盡管溫和的眼眸緊閉,淺笑的雙唇緊抿,但眼前之人與她心底的影象不斷的重合。
是他嗎?蘇籬安在心裏問著自己。
不,不是。
他應該和他們的寶寶在原來的世界平靜的生活著。
他不是他,他們隻是長得相像而已。
蘇籬安不斷的找著理由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那人隻是一個和宇相貌相似的陌生人。
見到蘇籬站那不動,千茶提醒道:“蘇大夫?”
千茶的一聲提醒,將蘇籬安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出。
順勢坐到床邊的矮凳上,千茗掀起一角薄被,將他家公子的右手從被中取出。
蘇籬安將手指搭到他的腕上,臉色微變。
片刻過後才放開,不等千茗、千茶開口詢問,蘇籬安就說道:“你們公子思慮成疾,再加上憂極攻心,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才會受不了暈了過去。
施針後他就能醒來,醒來之後再喝幾天藥就會有所好轉。隻是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謝過蘇大夫”聽到思慮成疾,存有疑慮的千茗終是認可了蘇籬安的醫術。
公子是個重情之人,盡管那人對他無意,但是公子知道那人行蹤不明時,便偷偷的帶著他們出來尋人。
公子心裏有事,一路下來,寢不能寐,食不知味。昨晚又收到消息,身子一向硬朗的老爺竟然臥床不起。多重憂思,體虛的公子才會暈船的如此的嚴重。
“這是藥方,隻是不知在這船上能否配齊?”籬安將開好的方子遞給千茗,“你們準備些白粥還有切成片的生薑。”
“這些交給我吧,船上有藥商。”千茶從千茗手中取過藥方,“千茗,好好照顧公子。”
下來就是針灸了,蘇籬安取下帷帽。
看著眼前之人,她還是無法讓自己真正的平靜下來。
手上細長的銀針遲遲未落下,她的手還在輕微的抖動著。
像,真的是太像了,他們簡直是從同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她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等到手不再顫抖,她才開始施針。
而蘇籬安的異樣也被千茗看入眼中。
最後一針起針時,原本昏迷的人哼了一聲後,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