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蘇籬安,銀狐公子冷聲問道:“為何人會無故暈倒?”
一直照顧蘇籬安的府醫噗通跪下,顫聲道:“主子,蘇大夫脈象繚亂,時而如輕刀刮竹,滯澀不滑利,時而如玉珠走盤,滾滾滑利,怕是不太好。老夫估計應是多種藥物在他身上互衝,產生的後果。”
“你不是說吃了金環蛇的解藥後再吃眠醉不會有事嗎?”銀狐公子聲音遇冷,“可有解決方式?”
府醫急急道:“老夫,無能為力。蘇大夫的病情不能拖,再拖恐有性命之憂。主子,現在石老剛好在水城,可以找他醫治。”
銀狐公子睨了府醫一眼,淡聲道:“滾出去。”
隻有活的蘇籬安才有價值,要是她死在自己手裏,可就是一樁賠本的買賣。既然隻有石臻才能救她,那就賣杜子宣一個人情,將蘇籬安送回濟善堂,隻是她居然還身染毒藥,是誰下的?又為什麼要下?石臻不幫她解嗎?
……
抱著手裏單薄的人,徐子宣不敢耽擱,腳下輕點,幾個回落便回到蘇宅。
一落地,便開口喊道:“石老頭,趕緊給我過來。”
見到徐子宣手裏的人,石臻快步的跟在他身後跑進蘇籬安的房間。
“石老頭,籬安怎麼了?”徐子宣站在床側,一臉焦急的盯著正在把脈的石臻。
“別吵,再吵給我出去。”石臻的表情十分嚴肅。
石臻眉頭緊鎖,先後來到房中的人心中都一陣不安。
石臻把完脈後,李嫂才小心的開口問道:“安兒,怎樣了?”
“什麼都別問,先將娃兒救醒再說。”說罷,石臻走到桌邊幾筆落下將兩張藥方遞給杜徐子宣,“將這些藥材準備好。”
濟善堂很快就將藥送過來,石臻將其他人轟到門外,對李嫂說道:“開始。”
他和李嫂合力將隻著裏衣的蘇籬安扶到盛滿熱水的浴桶中,然後把準備好的藥材按先後順序一一放入桶中。
水蒸氣源源不斷的從浴桶向上漂浮。
一刻鍾後,原本琥珀色的水漸漸加深,蘇籬安臉上不斷的有汗液掉落,李嫂用潔白的布巾將汗液擦幹。沒過多久,原本潔白的手帕也慢慢失去原來的顏色,而蘇籬安臉上的傷疤也越來越淡。
發現蘇籬安變化的李嫂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後對坐在屏風後的石臻說道:“石老,過來看看安兒。她的傷疤正慢慢變淡。”
李嫂一說,石臻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配的藥隻能拔除“醉眠”而已,並沒有消疤去印的功效。
石臻把了下脈,確定藥浴的效用後,再去查看蘇籬安臉上的傷疤,這一看便心中了然,原來這娃兒還學會了楚寒的易容之術。
“娃兒沒事,等我配個藥水,她臉上的髒東西可以洗掉了。”
石臻一說,李嫂被提到嗓子的心也放下了,遂按照石臻的指示,用布巾浸透藥水後蓋在蘇籬安臉上。
一炷香後,慢慢擦拭,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慢慢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膚如凝脂,入手滑膩,盡管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但卻是一張讓人驚豔的臉龐,讓人找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才合適。
這張臉,還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
過於吃驚的李嫂,直直的盯著蘇籬安的臉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相對於李嫂的失態,石臻相當鎮定的說道:“李嫂,給娃兒換身衣服後,我要進行下一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