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六點鍾，妙霏被手機的音樂聲吵醒，她睡眼朦朧地拿起手機：“誰呀，一大早的……”“趕緊起床，給你十分鍾時間打掃個人衛生，告訴我你家地址，我來接你。”是顧軒，他在電話裏命令式地大聲說。“去哪呀？”妙霏莫名其妙。“不是告訴你去郊遊嗎？”“天哪，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以為不去了呢。”“又不用你帶任何東西，走就是了，通知什麼。快說住址，你再通知你那位朋友，我們去接她。”妙霏告訴了顧軒地址。“我六點半能到你家樓下。”顧軒掛斷了電話。妙霏趕緊給曾語打電話，把曾語從被窩裏拉了起來，曾語一邊答應著，一邊朦朦朧朧地嘟囔著：“搞什麼突然襲擊。應該早點說一聲的呀。”
六點半，妙霏看見樓下停著兩輛摩托車，顧軒正抬頭往上看，妙霏走到門口衝他揮了揮手，回頭對爸媽的臥室說：“我出去玩了，中午不回來吃了。”媽媽在房間裏問了句什麼，妙霏沒聽清楚，關上門下樓了。
“戴上吧。”顧軒遞給妙霏一個粉紅色的頭盔，“上車。”“你還有這種顏色的頭盔呀。”妙霏看著頭盔問“為你準備的。”顧軒跨上車，“快點。有幾位朋友先過去了。你帶路，去接你的朋友，上車。”
顧軒指了指身邊的男孩子，“小五。”
“你好。我在五個好朋友中最小，所以他們都叫我小五。”小五對妙霏笑著說。
“你好。”妙霏打過招呼，上了車。她不知扶哪，隻好抓住顧軒的衣服，顧軒拉上衣服拉鏈，“坐好了。”
曾語已經在門口等了，看見妙霏來了，跑了過來，上了小五的車。顧軒一踩油門，車子呼地一下竄了出去。妙霏嚇了一跳，“噯，慢點兒。”顧軒隻當沒聽見，車子開得飛快。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周圍有幾座小山，山腳下有一條小河，在山與河的環繞中是一片天然形成的綠草坪，旁邊還襯著各色的野花，河對岸是個小村莊，農家應該正在準備早飯，幾縷炊煙從房頂上升起，隱隱地能聽見犬吠的聲音，陽光柔柔地灑在身上，空氣中彌漫著花和草的清香。妙霏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真美呀。”
已經有顧軒的三男二女五位朋友先前到達了這裏，他們正在往一張大塑料布上擺著各種各樣吃的喝的東西，看見妙霏他們來了，都過來打招呼，顧軒向妙霏一一作了介紹。“早飯沒吃，先吃個麵包吧。”顧軒拿給妙霏一個麵包，妙霏是餓了，啃了起來。
“我們先去爬山，彭娜和老餘看家。”顧軒叫道。大家便向最近的小山上衝去。曾語拽著妙霏也跟了上去。
十
這座山對於年輕人來說實在太小了，大家還在山頂上歇了會兒，回到原地，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左右。
妙霏站在河邊看著小河與天的交接處出神。“好，真不錯。”一聲哢嚓聲後，傳來顧軒的誇獎。妙霏回頭看見顧軒正放下相機：“剛才那張效果一定很好。到時候洗出來給你。”“你很喜歡攝影？”“你不知道吧，我還是攝影家協會的會員咧。”顧軒拉妙霏坐了下來，“我其實從大學裏才開始接觸攝影的，不過一下子就迷上了，自從投過幾次搞被采用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還把一大半的生活費省下來用在攝影上，我本來想做個自由撰稿人，沒想到太不現實了，那點稿費根本不夠我的生活開銷，後來還幫別人在婚慶時拍拍照什麼的，賺點外快，再撐不下去了，就在‘光輝歲月’裏找了份工打打。這份工按小時計酬，而且白天完全自由，正好符合我的要求。這樣一來，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當然，幸虧有老餘這樣仗義的朋友，他家有兩套房子，他一個人住一套二居室，看我這樣，就讓我搬去他那兒，還免了我的房租，為我省了一筆不小的開支。”“你家裏了解你的境況嗎？”“當然。這沒什麼好瞞的。我經常向老爸老媽彙報的。不過他們為我工作的事情嘮叨無數次了。我是學金融的，一畢業，我爸就在一家銀行為我聯係了工作，可我沒去報到，我讓他們再給我幾年自由，他們到現在也沒有辦法讚同我的生活方式。不過還好有我姐幫我說話，還暗中給我點資助，所以我才堅持到今天。”顧軒說到這兒，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