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天氣晴朗，還有夏天的炎熱。一大早顧軒就來接妙霏了，一同去攝影的還有攝影家協會的五個人，其中兩人帶了女朋友，顧軒一一為妙霏做了介紹。
那是個偏遠的小山村，摩托車騎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妙霏不知道這兒有什麼可拍的，不過她知道，內行人看的角度總是不一樣的，除了風景，顧軒也為她拍了許多照片。
大家各自帶了午餐，是不想打擾村民。妙霏和顧軒背靠背坐一棵大榕樹下吃麵包。“你看。”顧軒從包裏取出一本雜誌，其中一頁上登著第一次和顧軒朋友去郊遊時，顧軒為妙霏拍的照片，不過是黑白的。
“好久了。”妙霏看著這幅取名為“凝望”的照片。
“是啊，我也以為石沉大海了，看來編輯還是能慧眼識珠的。”
“瞧你得意的。不過把我拍得還真漂亮。”妙霏很喜歡照片裏的自己。
“那當然，我眼裏美的拍出來自然美了。”顧軒盯著妙霏唱了起來：“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你的壞你的好，你發脾氣時翹起的嘴……”
“別美了。”妙霏心底裏湧出的幸福感，她真想就這樣靠著顧軒，什麼也不去想。
“過幾天我把它放大，用鏡框鑲好送給你。”
“太好了。我臥室的牆上空著，我正愁不知用什麼裝飾呢。”
“妙霏，我想帶你去我家見見我爸媽，行嗎？”顧軒小心地問妙霏。
妙霏低著頭：“再等等……”
“還等什麼？”顧軒急了，“我們都認識四年零三個月了，換成別人，早結婚了。”
“可我們真正在一起隻有一年多呀。”
“快兩年了，也夠長了。”顧軒扳過妙霏的身子，“你知道嗎？我一直沒提這事，是因為這幾年我飄忽不定的，我不想你跟著我沒有安全感。上個月，工行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們那兒正招人，我去應聘，被錄取了，國慶後上班！”
“真的嗎？太好了。”妙霏跳了起來，“當初我爸媽聽說你在‘光輝歲月’當服務生時，都為我擔心呢，現在好了，他們可以放心了。”
“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爸媽的想法？”
“因為我支持你的選擇呀，我相信你不會對自己的人生草率的。”妙霏真誠地說。
“謝謝你，妙霏。”顧軒一把摟過妙霏，眼圈紅了。
顧軒手機響了。“喂，姐……你在火車上了？……怎麼不早說？我不在家，你等我，我來接你。”顧軒掛上電話，“妙霏，走，我姐來了，我們一起去接她……你發什麼呆呀？”看妙霏愣在那裏，知道她沒想好是不是該去見姐姐，可顧軒早就想讓姐姐見見妙霏了。顧軒和大家告了別，拉起妙霏就走。
“顧軒，我有點害怕。”妙霏霏怯生生地說。“怕什麼，我姐很好的，你會喜歡她的，當然我相信她也一定會喜歡你的。坐好了，我要加速了。”顧軒加足了馬力。
二十
“姐——”顧軒還沒停穩就叫了起來，還帶著點撒嬌的口氣，妙霏從來沒聽過他的這種語氣，覺得顧軒一下子變成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