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妤陰陽怪氣,明裏暗裏的把薑昕玥罵了一頓,但她就是跟聽不懂似的,總覺得拳頭下去都打在了棉花裏。
她帶著一肚子氣過來,攢了兩肚子氣回去。
“小主兒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薑昕玥往榻上一靠,人就慵懶的半躺下了,悠閑地吃著桌上美味的小糕點。
“咳咳咳……”
正吃著,卻聞到一股嗆鼻的草藥味,她捂著鼻子:“哪裏來的味道?”
霜降從半人高的麒麟銅爐後伸出頭來,臉上沾著一點黑灰:“回小主,咱們緊挨著荷花池,夏日蚊蟲最多,這是內務府分到咱們洗荷殿來的艾葉草,潮是潮了些,好歹能用。”
洗荷殿能分著艾草,還多虧了薑昕玥受寵了兩日,要不然,連這點潮濕的都沒有。
她總覺得聞著喉嚨不舒服,捏著帕子的手揮了揮:“別燒了,白天能有什麼蚊蟲?留著等晚上皇上來了再熏一熏便是了。”
喜鵲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劣質的艾草,小主兒自己都受不了,怎麼還敢給皇上用啊?
隨即她又反應過來,自家莽撞沒心機的小主,好像學會不露痕跡的告狀了。
這樣很好,這樣,才能在宮裏走得長遠。
長信宮——
皇帝離開之後,麗貴妃的臉瞬間陰沉了下去。
皇帝明明已經厭棄了薑貴人,方才用膳時居然將那賤人抄的宮規帶過來,說什麼薑貴人的字會汙了她的眼睛,讓她就此作罷。
語氣裏雖然帶著嫌棄,但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話語之中的維護。
“臘月,去打聽看看,皇上今日為什麼去了洗荷殿。”
她了解皇帝,他厭棄了的妃子,沒有哪個還能再死灰複燃的。
薑昕玥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這個過人之處,麗貴妃怕是沒機會知道的。
畢竟薑昕玥的床上功夫,隻有皇帝能體驗得到。
白天皇帝已經說了晚上要寵幸薑貴人,王得全就不會再讓敬事房的小太監端來綠頭牌了。
入夜前已經有太監來洗荷殿通傳:“貴人小主兒,今晚洗荷殿掌燈。”
喜鵲和霜降高興得跟過年似的,拉著薑昕玥就要給她梳妝打扮。
原身也是個十分愛惜美貌的主,梳妝台上香粉、頭油、口脂、胭脂、螺子黛應有盡有。
“不要用這些。”
薑昕玥躲過那香噴噴的桂花頭油:“也不要盤發,就鬆鬆垮垮的,用玉簪子挽一下便好。”
臉上也沒有上妝,隻薄薄的撲了一層養顏的珍珠粉,再挑了一點鮮花做的口脂,淡淡的塗抹了一層在唇上。
比起白日裏的清水出芙蓉,夜晚的她在燭火之中,更顯精致明豔了幾分。
皇帝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衣衫單薄,翩翩欲飛的神仙妃子,提著一盞宮燈,站在熱氣騰騰的殿門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迎接他的到來。
那瑩瑩一盞宮燈,將她的美貌映襯得越發突出,就連隨風擺動的三千青絲,紛飛間也為她的傾城之色憑添了三分風情,對她格外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