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鄭和趴伏於地,冷汗直流。
朱棣坐於案牘之後麵色陰沉。
“勞民傷財,禍國殃民?勞民傷財,禍國殃民!”
“好一個勞民傷財禍國殃民!”
“他怎麼不罵朕是昏君?”
朱棣大怒,下西洋是他排除萬難,千辛萬苦才促成的大事業,甚至重要性都在《永樂大典》之前,結果大臣沒說什麼,一個心腹太監卻給他來了一個定論。
鄭和連連磕頭。
“陛下饒命,愚子也是怕累了皇上的名聲,才冒死讓微臣直言的,臣願領死,求陛下饒恕我兒一命。”
說完,鄭和痛哭流涕起來。
朱棣見鄭和哭的痛徹心扉,不由大罵道。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等他做出五分儀和時鍾之後再做發落,你給我滾蛋。”
等到鄭和連滾帶爬的走人後,朱棣拿出了元大都繳獲的球圖,打量起來。
“老子就住在這麼個球上?”
“大明隻有這麼一點?”
說著他圍著地球儀,來回踱步起來。
“義利統一?沒想到此子不滿17歲,就有如此見解。”
“開世界,廣福澤。”
“士紳要地要名,商人要利,朝廷海納百川福澤黎民,可開萬世基業!”
“萬世基業,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啊。”
最終朱棣喊來朱高熾。
“兒子,聽說安南稻穀一年三熟?”
朱高熾,渾身一顫。
“父皇,你不會又想動兵了吧,國家動蕩才稍顯安定,不可啊!”
朱棣又問。
“聽說東番大島(元朝稱台灣為琉球也叫小琉球,明初稱東番,雞籠山,到萬曆才有台灣的稱呼),土地肥沃,宜種桑田?”
朱高熾。
“啊?”
什麼意思,老爹你什麼意思?
“爹,東番大島瘴氣叢生,海盜遍地,生番密集,不是良地啊?”
朱棣哼了一聲。
“安南沃野千裏,一年三熟,你說不宜動兵,東番隔海相望,你說不是良地,那你說怎麼辦?百姓休養生息,我們一群朝臣無所事事?”
“東番地荒,不是有倭寇,海盜,生番嗎?讓他們去開荒,不然我建了上百艘巨船幹什麼用?”
朱高熾兩眼一瞪。
“啊?”
“父皇你不下西洋了?”
朱棣一聽下西洋就是一陣冷汗,不由得一腳踢在了朱高熾的屁股上。
“去琉球就不是下西洋了?”
“去安南就不是下西洋了?”
“人生地不熟的,不得一步步來?”
朱高熾被踢了兩腳回過味來。
“呀,父皇你厲害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父皇英明?”
朱棣忍不住又踢了一腳,心裏暗道。
“英明個屁,老子本來就是為了那個好侄子,不惜耗費巨大,廣施善緣。”
“誰知道被鄭家小子,來了一個勞民傷財,禍國殃民,遺臭萬年。”
“老子是被逼的,被逼的懂不懂?”
不過這義利統一,確實有用。這不是自己兒子馬屁都拍上了。
“好了,恭維的話不用說了,我準備用五年的時間,國內減少桑麻種植。”
“在東番大島開放桑麻種植。”
“成立澎湖艦隊,為東番往來護航。”
“開通客運,貨運航班。”
“增加官員俸祿,九品賞琉球田產五百畝,逐級遞增五百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