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果重新回到辦公室時,張科長也想明白為何要蹚渾水了。最終目的還是要移車站。昨天他們去公交公司沒辦成這事,喬果在想其他辦法呢。
這姑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別說自己了,就是他們三個加起來,也不及人家。
喬果見她開竅了,於是把這項任務交給她,“最近幾天,你就專門幫人調解,多收集一些調解書。”
在電影院待到五點,喬果才離開。
離開時遇到了施陽,他正在售票室拖地板。張科長看到他,一個勁誇他勤快,知道感恩。
原來從他住進來後,除了去國營飯店,餘下的時間都在電影院裏找活幹。
兩天,他成了電影院的團寵,大家都很喜歡他,給他送吃的用的穿的,儼然當成了自己人。感恩的施陽想回報這些好心人,到處找活幹,十分賣力。
當然,在施陽心中,對他最好的還是喬果。
一看見喬果,施陽就露出一口大白牙,梨渦都深了幾分,“果果,你等我一會。”
過了兩分鍾,他飛奔而回,將個紙袋塞到喬果手裏,“薛師傅教我捏小兔子了。”
一會豬一會兔的,你幹嘛要執著捏這些?
真當我才16歲嗎?
好吧,拿回家哄小喬聰玩吧。
施陽有點局促地看著喬果,嘴巴張張合合,很想和她說些心裏話。可是,張科長在邊上看著,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見他精神頭挺好,就知道過得不錯,喬果對張科長表示了感謝,然後離開。
一到家,嚇一跳。
喬娟一邊切菜一邊哭,明明切的是絲瓜,卻切出了洋蔥的既視感。
怎麼啦,難道親媽又罵她了?
還是下午去文化宮被欺負了?
或者,宇康犧牲的消息提前傳回來了?
喬果擠進灶披間,“阿姐,怎麼啦?”
一看到她,喬娟哭得更凶了,刀往案板上一扔,直接抱住她,“果果,果果……”
光叫我名字有啥用,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呀。喬果僵硬地提著雨傘,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生怕雨水滴到絲瓜上。
“你倆做啥呢,趕緊燒飯,一會你大伯母要過來!”刁秀芹一聲獅子吼,終於讓喬娟放開雙手。
喬果趁機進屋,“姆媽,阿姐怎麼啦?”
“還能怎麼啦,不就是得了個什麼名額去市裏參加比賽麼,就高興成這樣,一回來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她呢!”刁秀芹沒好氣地收拾著火柴盒,舉起張火花問喬果:“這是‘四個現代化’對吧?”
“對!”喬果呼出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因為她的重生讓宇康犧牲的消息提前傳回來。
吃飯時,平靜下來的喬娟和喬果詳細說了下午的事情。
宋約翰去文化宮和鄭主任聊了兩個多小時,就是她的翻譯有些不太熟練,好在鄭主任提前找了個翻譯。兩人一起湊合著把這次專訪做完,還算順利。宋約翰記了滿滿幾頁筆記,鄭主任臉上笑容就沒有收起過。
“那演講比賽通知是誰告訴你的?”喬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