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丁玉花不傻,當然知道不可能讓宋約翰再給兒子擔保了,於是換了個要求,“讓你阿鵬哥當他翻譯吧。練練口語,掙些外彙也好。”
想得可真美!
你當這是你家呢!
刁秀芹敢怒不敢言,拚命給喬擁軍使眼色。
“哈!”喬果終是沒忍住給氣笑了,先前給喬燕找保姆工作的事還好說,一來她確實沒時間接屠家的活,二來喬燕對自己確實不錯。
現在呢?
連喬鵬都想搶她的翻譯工作。
想屁呢!
喬果似笑非笑地看著理所當然的丁玉花,“大伯母,我已經不是宋約翰先生的翻譯了。因為他要處理破產的事情,後天就回國。”
見丁玉花張嘴,不管她想說什麼,喬果都不給她機會,直截了當道:“其實,阿鵬哥根本不用出國。改革開放後,國內機會到處都是。隻要肯吃苦,完全不怕掙不到錢。要是阿鵬哥願意,可以跟著我幹。”
幫你們教兒子,是看在上輩子你們幫我家料理後事的份上,能做得最大回報了。
丁玉花要是能聽勸就不叫丁玉花了,家裏都把老底掏空了,現在說不出國,那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要不這樣吧,”丁玉花耐著性子和喬果商量,“你不是當過翻譯麼,英語肯定不錯。陪你阿鵬哥練練口語吧,下次簽證時他也能更順利不是?”
這要求按理說不算過分,可喬家人都知道喬果向來反對喬鵬出國。怎麼可能幫他練口語。
所以大家都有點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掀桌子。
出乎意料的是,喬果非但沒掀桌子,還笑了,“沒問題。我的收費標準是一小時五毛,按天結算。”
最後丁玉花氣哼哼地走了。
一頓晚飯終於在鬧哄哄的氛圍中結束了,最後刁秀芹忽然來了一句:“果果,讓你舅媽跟你幹吧。”
此時喬果正往閣樓上爬,聞言停下,扭頭問:“住哪?”
刁秀芹瞬間啞火。
轉眼到了宋約翰離開的日子,喬果一個人把他送到機場。告別完,左手提著裝小白鞋的木盒,右手拖著宋約翰交給她的行李箱回家。
她沒敢和家裏人說行李箱裏裝的是兩隻骨灰盒,宋約翰父親和爺爺的。隻關照家人這是宋約翰寄存的東西,千萬不要動。
好在行李箱有鎖,鑰匙隨身帶。
宋約翰臨走時還給了她一打照片,在紅旗街拍的。他印了兩份,這份送給弄堂裏的人。
喬果挑出柳家小姨母的,其他全給刁秀芹,又能讓她炫耀一波了。
交待完,喬果提起小木盒又匆匆離開。
之所以隨身攜帶小木盒,是因為她懷疑小白鞋又作妖了。
證據就是範麗這兩天總拿眼角餘光看人,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她什麼事,她又不肯說。
為了家人的安全,喬果決定辛苦一下,把小白鞋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