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岫輕描淡寫地描述那段過往,我心疼地摟住他,可憐孩子。也不知道摟了多久,我抬頭時,看到倚在門廊看著我們的三綻。
老皇後確實是宇仨公子的親娘,但不是小皇帝的親娘。五年前,小皇帝的親娘去世,宇燕這才被老皇帝接回宮服侍,到老才混了個皇後名分。
唉,雖然你小子也蠻令人心疼,可好歹你老媽老年得寵,你就別拿哀怨眼神看我,我的安慰懷抱裏目前暫時有人。
在“宇星宮”安頓好以後,吃過午膳,各回各屋午覺。
我早年可是患多動症的小孩兒,在這種情況下,哪裏睡得著?尋思著他們都躺下後,我決定開始我的“皇宮一日遊”。以前去故宮旅遊,門票要六十五元呢,現在有這免費遊宮機會,我怎能錯過?
原想找誰陪我遊,可想著午膳時他們各懷心事的樣兒,我還是自力更生好了,反正有宮女,我不至於會『迷』了路。
我看到在門口候著的那個曾“撲哧”笑我的宮女,忙上前拍馬屁,“美女妹妹,你願意當我的導遊嗎?領我在這宮裏轉轉,好不好嘛。”
她恭敬地行個禮:“十五王妃,你折殺奴婢了,你叫我小桃就行。”
她交代其他宮女幾句,然後領我出了“宇星宮”,邊走邊給我介紹:“這裏一片全是後宮,剛才的宇星宮是太後以前住過的地方,現在太皇和太後住在天晶宮。”
“這一片是太皇的後宮吧?那皇帝的後宮在哪兒?是不是有很多美女看?”
小桃看我提到美女兩眼放光的樣兒,掩嘴輕笑,“皇帝登基五年,勤於政務,一直沒有侍寢女子。”
不會吧?小皇帝和他老子風格迥異。這已登基五年,隻剩一年“『亂』『性』”時間,他這樣浪費,不心疼?嗯,看來是個不喜兒女情長的工作狂,要麼就是他老爹的行為給他造成陰影,所以這才守身如玉。
我不禁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肯定是這樣。
我和小桃走走停停,看這宮內建築,雖然和故宮略有區別,但布局似乎差不多。過了後花園,我看到一片湖,湖心有個亭,這和傲雲堡的雲心湖和心想亭好像!當然,這裏是放大版的。
我看著湖邊的小船,這船比傲雲堡的船大了兩三倍的樣子,不過造型差不多,在傲雲堡時雲岫曾教過我劃小船,這時候看來要派上用場了。
小桃見我七手腳爬進船,她可急了,叫著:“十五王妃,小桃可不會劃船,你等等,我去找人來。”
我笑,“你上來吧,我會劃船,我帶你過去。”
小桃哪裏肯,讓我等著,她跑去找人。
嘁,不相信我的水平,好歹我也曾練了一兩天呢!
這個船比較大,看來隻能站著劃了,我站穩後,握住船槳,回想一下上次劃船的姿勢和感覺,我劃。哈哈,我淳於蓮果然不笨,這船動了,我越劃越順手,不錯不錯,雲岫這師傅真是好樣的。
涼風拂麵,吹皺了湖水,我劃著小船心裏美滋滋,忍不住又唱起來:“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湖麵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麵吹來了涼爽的風。”
沒想到這首歌這麼應景,我放下槳,在小船裏一躺,任小船自己飄。享受,享受哇,難怪那麼多女人都想入宮,這才是高級米蟲生活嘛!
怎麼突然間這麼吵?嘈雜聲似乎越來越大,發生什麼事了?
我撐起身子往岸上一瞅,乖乖隆的冬,怎麼突然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還隱約傳來“救人哪,快救人哪”的聲音,有人落水啦?隱約看到有人跳進水裏。
我連忙從船裏站起來,劃向出事地點。正在水裏打撈的侍衛從水裏探出頭告訴同伴:“這兒沒有,再往裏找找。”
我忙問:“誰落水了?要不要幫忙?”
“十五王妃落水了,你剛才在船上,有沒有看到在哪兒落的水?”
暈,是誰謊報軍情啊!我忙喚住他們:“我人好好的啊,我就是十五王妃,你們先上岸吧。”
看侍衛仍一頭霧水,愣愣地看我,我衝他一笑,再次肯定道:“我就是十五王妃。我沒落水。”
我繼續劃著船,靠了岸,小桃連忙奔來扶我,嘴裏叫:“十五王妃,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嚇死奴婢了,我遠遠看船裏好像沒人,船卻飄得那麼遠,我還以為你落水了呢。”
我好笑地看著小桃,又不忍責備她,拍拍她道:“我不是對你說我會劃船了嘛,你偏不信,好了,快讓人都散開吧。”
突然一片宮女侍衛齊刷刷地行禮齊聲喊:“叩見皇上。”
真是火兒背啊,出來劃個船都能碰到皇上,淳於蓮,你的運氣真好!
我懊惱地看向那個白龍馬皇帝,忙著宮女樣行個禮道:“貧女叩見皇上。”
白龍馬站在原地不動,看看我,再看看剛從水裏出來仍**的侍衛,麵無表情地問:“你就是十五王妃?”
我低眉順目地答:“回皇上,貧女是十五王未來的王妃候選人,還未過門。”
白龍馬衝一幹宮女侍衛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幫人立刻作鳥獸散,我連忙微福一下,道:“貧女告退。”
剛想拉著小桃跑,白龍馬仍一動不動地道:“朕有叫你下去嗎?”
靠,這德『性』和以前的雲岫簡直有一拚。
我忙頓腳,心裏哀鳴不已,低著頭把他罵個臭頭。
白龍馬對小桃道:“你怎麼還不下去?”
那聲音冷得我起雞皮疙瘩,小桃再也顧不得我,有點歉意地看我一眼,掙開我緊拉著她不放的手,一路小跑,很快消失。
白龍馬道:“你,過來。”
哇靠,連這句台詞都和雲岫一樣。
我忍不住抬頭打量這年輕皇帝,唉,我腦中形容男子相貌的詞彙相當有限,隻能說他是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是個美男。可這會兒,這美男也抿著嘴,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讓我心裏發『毛』。
我往前走兩步,站住。他不耐煩地道:“我叫你過來!”
是皇帝就了不起啊!如果不是怕掉腦袋,我早連你和你那好『色』老子一塊罵了。
他見我不動,終於自己動了,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你,叫什麼名字?”
“貧女芳名淳於蓮。”
“你剛才唱的什麼歌?再給朕唱一遍。”
歌?《讓我們『蕩』起雙槳》?不會吧!我連忙抬頭看向白龍馬,這時,他的表情緩和不少,見我抬頭,他再問:“你從哪裏來的?你們那裏的歌,都這麼怪嗎?”
不會吧?聽他這口氣,他似乎知道我來自異世界。
他見我仍瞪著他不言語,很快又變臉,“雲岫怎麼找了個傻王妃?”
我脫口而出:“誰傻了,你才傻呢!”
他頷首,“早上在大殿見到你,看你表情相當豐富,猜你該是個有趣的人。朕果然沒看走眼。”
嘿,把我當動物園裏的大馬猴了!
“朕適才在湖心亭裏小憩,你的歌聲可是吵了朕的睡興,為了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朕容許你把那首歌再唱一遍謝罪,如何,朕夠大方吧?”
嘁,這宮女侍衛一離開,這皇帝咋就這樣?寂寞的?沒人陪他玩兒?也是,連個妃子都沒有,看在你可憐兮兮的分上,淳於蓮我就唱上一首:“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幸好,他沒聽過這歌,我偷工減料唱完後,再行個禮,“謝皇帝寬宏大量,貧女不勝感激,就此別過。”
見他沒反應,我連忙加快腳步速速離開,隻聽他在身後叫:“如果你是去宇星宮的話,應該是走右邊。”
我連忙刹住往左奔的身子,迅速轉身,往右急行。
身後再叫:“今晚我父皇的壽宴,十五王妃要準備幾首祝壽歌,切莫忘記。”
我暈!我就知道讓我唱歌沒好事,這下好了,還要唱祝壽歌!
有沒有搞錯,我好歹也是未來王妃候選人,又不是歌女,在這麼多冷冰冰的王子堆裏唱喜慶歌,無疑是拿一根火柴去融冰山,這倒黴催的!
更倒黴的還在後麵,我淳於蓮,在宮裏『迷』路了。來的時候,小桃領著我,我隻顧看景,無心看路。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偌大的皇宮裏,我要是不犯路癡『毛』病,那才叫奇怪。
我往右走了二百米看到一個十字路口,我就暈了,是直行,是向左,還是向右?剛才宮女侍衛都被皇帝揮下去了,想找個問路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