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話,秦時虞才敢抬起頭來,當那一雙無辜又水靈的眼睛望向秦素時,秦素猛的一怔,連忙跑向秦時虞,急急問道:“你...你父母親是誰?”秦時虞有些疑惑,“姐姐,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秦素突然間有些頹然,站起來重新坐回軟榻上,“你可願意成為我的義女,我把我知道的會的全部教給你,隻要醉紅樓不倒,你靠我教你的就能衣食無憂一輩子。”
“我願意。”秦時虞見目的達到了,絲毫沒有猶豫。秦素點點頭,吩咐門外小廝將她帶下去,忽而想到什麼,喊住她,說道:“你有沒有名字?”秦時虞老老實實搖頭,過了半晌,還以為可以退下了的時候,隻聽秦素的聲音傳來:“不如你就叫秦時虞吧,和我姓。”“多謝義母。”不僅有了住的地方,吃穿不用愁,還有了自己的新名字,終於可以體麵的活著了,秦時虞自然是很歡喜的。秦素和那丫鬟聽著那一聲“義母”,心裏直道這孩子未免太早熟了些。
既成為了花魁的義女,必然需要見過醉紅樓的老鴇和各位姐姐。翌日一早,秦素昨兒個指派過去服侍秦時虞的丫鬟敲門進來,挑起簾子笑著說道:“姑娘可別貪睡了,昨日素姐兒將你帶回來,今日可要見過媽媽和姐姐們的。”秦時虞乖巧點頭,利落起身隨意摸了兩把頭發後準備出門。丫鬟叫住她,“姑娘,還要梳洗打扮的。”
秦時虞這才反應過來,這已不是在破廟中,要去見的人是京城數一數二有名氣的。她衝丫鬟歉意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姐姐,我一時半會兒還未反應過來,以往的壞習慣都帶到這兒來了。”丫鬟有些憐愛的摸摸她的頭,“誰剛來這兒都是什麼也不會,你既成為了素姐兒的義女,那自然媽媽會請最好的人來教你禮儀規矩,更別說還有素姐兒親自教你。”秦時虞點點頭不再言語。
盤好頭發,丫鬟簪上一根簪子說道:“好了,姑娘,快瞧瞧吧。”秦時虞將目光轉向自己,銅鏡中的人兒端的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謫仙模樣,雖年紀還小,卻已經出落的有模有樣,不難看出日後定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兒。
真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以往從出生到現在,秦時虞不知有鏡子這個東西,還是聽大一點的孩子們說起的,她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每天為了生存絞盡腦汁。她怔了半晌,轉過頭問道:“這樣子好看嗎?”丫鬟也有些愣怔,雖說醉紅樓裏麵的美人兒數不勝數,就算秦素是頂漂亮的那一個,在麵對秦時虞時,也說不準誰更漂亮些,興許秦時虞更勝一籌,丫鬟在心底偷偷想著。卻還不忘回答秦時虞的話,“姑娘標致的很,我就說素姐兒眼光不會差,能收了你做義女。”說罷,領著秦時虞去了後廳。
醉紅樓前廳是來往的客人們玩樂休息的,也是醉紅樓的姑娘登台表演的地方;後廳則是姑娘們的臥房。今日醉紅樓關門半天,隻為特意見秦素昨日帶回來的那個要收為義女的孩子。秦時虞躊躇著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歡聲笑語,一時不敢有任何動作。丫鬟安撫道:“姑娘莫怕,媽媽和姐姐們都是頂好的人。”話音剛落,隻見有個眼生的丫鬟對著秦時虞說道:“姑娘,快些進來,我們媽媽和姑娘們都在裏頭,素姐兒也在呢。”
秦時虞點點頭,又看向旁邊的丫鬟,見丫鬟衝她點點頭,便被眼生的丫鬟牽著手走了進去。進門後,丫鬟說道:“媽媽,各位姐兒們,這就是昨日素姐兒帶來的那個孩子。”說罷便退下了。秦時虞不敢有任何動作,隻低著頭,手不安的悄悄絞著寬大的衣袖。一屋子鶯鶯燕燕此時都停止了說話聲,隻聽得秦素的聲音,“媽媽,這便是我昨日遊街帶回來的孩子,快些抬起頭來叫媽媽和眾位姐姐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