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九公主殿下賜名。”李鳴幾乎沒有多加思索就應承了下來,對於他來說,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若是喚他李四李五也是可以的。此刻的他並未覺得蕭時虞幫他改的這個名字有何寓意,隻是不想因此惹怒主子罷了。
蕭時虞點頭道:“既如此,你便做池夏宮的掌事太監吧。池夏宮規矩不多,但別壞了規矩就成。”
李璆鳴有些訝然,他剛進宮沒多久,年歲不大,聽內務府的老太監們說,做後宮各宮裏的掌事太監沒有一個年輕的,都是資曆老的太監,而他如何做得了這掌事太監。於是跪下說道:“稟九公主殿下,奴才剛從內務府出來,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曆處處不如旁人,奴才恐怕會令九公主殿下失望。”
雖然這是一次大好的機會展示自己,且不說蕭時虞為何獨獨選了他,對於自己的能力自己心裏清楚,可萬一做的不好導致自己被蕭時虞嫌棄,從而終身不再被重用,那又該怎麼辦?
蕭時虞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站起身來朝窗台走去,隻見她拿起剪子正修剪起了因生長太過旺盛而從窗口伸進寢殿內的枝椏,李璆鳴不明所以,卻又不敢說話,隻聽蕭時虞慢悠悠說道:“前段時間這棵樹並未生長如此繁茂,我便不去管它,任它隨意生長,可不曾想竟生長如此迅速,我不得已要剪了它一些枝椏。李璆鳴,若是你想要出頭,我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可做事最忌諱瞻前顧後,你現在人微言輕,真做了出頭鳥人家不僅不會害你,反而還要感謝你替他們擋槍。而你要做的,就是趁他們放鬆警惕然後積攢自己的實力。”
要培養一個心腹何其困難,蕭時虞的目光從來不會隻放在一個人或者一種身份上,李璆鳴這個太監的身份若是用的好了,比宮女還要有用。她也不確定李璆鳴是否背後有人,隻得先放出話來試探一番,她瞧見他眼中的野心不似作假,若是別人的眼線,怎甘心一直居於幕後默默無聞。
李璆鳴鄭重磕了一個頭,答道:“奴才多謝九公主殿下賞識,定不負九公主殿下信任。”
隨後李璆鳴告退,小桃待人走遠後,才低聲說道:“公主,若是那李璆鳴是陳貴妃的人,咱們不就正中她的下懷了麼?”蕭時虞道:“一宮裏的掌事太監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得了榮耀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你今日也看見了,全都是和他一起進宮年歲相當的,等消息放出去,自然會有人不服氣,宮裏醃臢手段數不勝數,要是他真是安插進來的眼線,正好也可以瞧瞧他有多大本事了。
等會兒你便去將所有的宮女喊進來,就說我放在妝台上的串綴珠寶金耳環不見了,想來是不是有人手腳不幹淨偷拿了去。”小桃應下後便退下了。
蕭時虞在心裏琢磨著,等認出了白芍,便給她一個貼身伺候職位,白芍是將軍府送來的人,又聽宋彥行說是家生子,忠誠度自然可信。
不多時,小桃領了一群宮女站在門外,“公主殿下,人已經帶過來了。”蕭時虞道:“那便進來吧。”
剛出去沒多久宮女們如今又回到了寢殿裏,不由得麵麵相覷,方才聽總是跟在蕭時虞後麵的小桃姑娘說,九公主殿下放在妝台上的的首飾不見了,叫她們過去問個話,天菩薩,她們才來多久,可想都不敢想去碰主子的東西,那豈不是不要命了。
小桃見蕭時虞給了自己一個眼色,頓時心領神會,聲音陡然提高了不少,“雖然你們才進池夏宮不久,也是池夏宮的人了,可方才公主殿下還說不能夠背叛主子,你們倒好,在公主殿下眼皮子底下行偷盜之事。”
所有的宮女皆不知所措,她們並未接近妝台那邊,蕭時虞訓話時她們也隻能站在外殿,沒有機會去內殿。可是她們自然不知道這隻是蕭時虞隨意想的借口罷了。
“不若你們站成一排,讓我看看你們各自的耳朵便知道了。”蕭時虞的聲音有些冷清,有些個膽大的宮女偷瞄了一眼,覺得長相和聲音簡直完美契合,像是天上來的仙女,好看的有些不真實。但蕭時虞說的話頓時又讓所有人覺得她有點蠢笨,有誰偷了耳環會立刻戴在自己耳朵上的,眾人不得不照做,自覺站成一排等待蕭時虞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