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事變(三)(1 / 2)

海公公前腳剛走,問今牢裏又來了一人,來人便是雲枝蘭。她一身華服,將這陰暗的問今牢都襯的沒那麼可怖。

鏡月看到她,覺得有些好笑,雖然看著雲枝蘭,但話卻是對屹川說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這問今牢還會迎來公主殿下。】

雲枝蘭眼眶通紅,顯然是不久前哭過,她瞪了一眼鏡月,不過這眼神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她說出了今晚來此地的目的,【我可以為他作證,父親出事那晚,他與我待在一起。】

雖說神武國現在是平等社會,對男女之間的約束並沒有以前那般看重,但堂堂公主,為殺害自己父親的嫌疑人辯解,這要是傳出去,外麵的閑話該有多難聽。

鏡月敲了敲桌麵,沉聲開口,【公主還是想好再說話吧,就算蕭越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但是他也是漠北國的人。】

如果漠北國坐實殺害劉相一事,神武和漠北必是敵對關係,這是其一,而到時候,蕭越也算是他的殺父仇人,雲枝蘭又該怎麼選擇。

屹川站到雲枝蘭麵前,擋住了她看向蕭越的目光,【公主今晚就算不來,如果蕭世子沒有嫌疑,也很快就能出去。】

屹川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雲枝蘭今晚白來一趟,就算她不來救蕭越,過幾天漠北使者到了這裏,蕭越作為漠北國的皇子,自然不能缺席,身為大國,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難堪,放了他是遲早的事情。

蕭越沒有嫌疑是最好,到時候直接放他回漠北,如果這件事他真的參與其中,神武也就有了理由去滅了這以上犯下的小小漠北。

【我怎麼不知,蕭世子還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公主放下芥蒂來為你做擔保。】鏡月靠在椅背上,聲音有些懶散,夾雜著些嘲諷。

雲枝蘭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話,【你們別再說了,人我今晚就要帶走。】

屹川看了一眼雲枝蘭,走到鏡月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惋惜道,【哎呀,那這個案子唯一的線索又斷了,怎麼辦呢?】

鏡月看著屹川對她擠眉弄眼,於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隻能對外說,左相府突然走水,而柳相突發惡疾沒能脫險。】說完站起身來,走到雲枝蘭旁邊,【公主覺得這樣可好?】

雲枝蘭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你們司卿斷案,我自然同意。】

就這個案子,鏡月是打算直接弄死蕭越的,但巧就巧在漠北使者要過來,再加上雲枝蘭這位丞相千金擔保,沒有過多實質性證據的明堂司,隻能放了蕭越,鏡月還打算再關他個幾日呢。

但鏡月這番對外的說辭,間接的證明左相之死還是與漠北國有關,蕭越不應該被放出,這是不相信雲枝蘭的那番證詞,所以雲枝蘭有氣也很正常。

屹川則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親自鬆開了綁住蕭越的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病啊,說害人就害人,蕭世子回去之後,可得養好身子。】

蕭越被雲枝蘭攙扶著,臉上毫無血色,但仍強撐著最後的體麵,他勉強勾起嘴角,【自然。】

雲枝蘭正準備帶著蕭越離開時,鏡月叫住了她,【我還是希望公主,不要相信不該相信的事情。蕭世子也得好好感謝公主,不是她,你還不會這麼快離開呢。】

兩人對她的話都搞得有些怔愣,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仿佛隻剩各自的呼吸聲,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雲枝蘭“哼”了一聲,就帶著蕭越直接離開了。

鏡月看著雲枝蘭,蕭越她們的身影逐漸消失,自己也打算離開。屹川一把抓住她,【你要去哪裏,帶我一個。】

鏡月假笑著,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我也去養養身體,怕和某人一樣,突發舊疾,耽誤事情不是。】

屹川皺著眉頭,咳了一聲,像是在提醒鏡月一般,【你和君上什麼關係,說話怎麼這樣……】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