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麵宴會的熱鬧不同,現在的大廳裏流動著緊張的空氣。
小彩兔的目光在雙方跳動了幾個來回。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一邊。為了讓她安心下來,明煜灼把她護在了身後。他看向文則青的方向,因為這個人突然出現,把自己的任務節奏全部攪亂了。文則青根本就不了解這個汪德發的手段和思路,這家夥不是什麼信守承諾的人。
他抱著雙臂冷冷地站在一旁,已經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了。他覺得自己留在紅夢樓的可能性已經很小,雖然特意穿了女裝,一方麵考慮到能更好地接近汪德發,一方麵是想要偽裝一下。但是現在任務失敗以及被小彩兔認出來了,就失去了變裝的意義。現在他冷麵站在大廳裏,估計是個紅夢院的人都知道他進入這裏動機不純。小彩兔雖然很好奇為什麼明煜灼要這樣變裝,但是現在的狀態下,她實在是不敢問。
而此刻的文則青當然不知道明煜灼在想什麼,他隻是一心想讓明煜灼脫離險境而已。
他把手放在搖筒上,暗示那個汪德發的手下先開始。他不緊不慢地輪流用拇指和食指敲擊著搖筒,以此來增加對手的心理壓力。他的遊刃有餘自然也不是裝出來的表麵功夫,在無爭山修行的時候,他就是用骰子的點數來控製自己內力的,可以說,無論是多少數量的骰子,隻要他想,就能扔出最高的點數。
“可是這樣完全比運氣可能會贏嗎?”小彩兔在一旁看著問,她偏了偏腦袋,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肯定贏不了吧。畢竟這也不是靠著運氣就能贏的比賽。”明煜灼倒是斬釘截鐵地回答,他之所以想要爭取與汪德發獨處的原因,就是因為經過他幾天的觀察,發現他的身邊有保鏢跟著,而這個保鏢此刻也正在大廳裏。明煜灼的目光冷冷的往那邊掃過去,發現對方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神裏溢著殺氣,他好像相當在意讓主人陷入這種無意義遊戲裏的源頭。明煜灼覺得這種小角色要是在他沒有受傷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但是他現在畢竟有傷在身,需要時刻注意一些。而且他心裏知道要是讓這個保鏢不對著現在台上的比賽動手腳,根本是不可能的。明煜灼甚至能猜出接下來那個手下搖出的點數。
那個手下隨便晃了晃就把竹筒打了開來,三枚骰子,整整齊齊地都是三個六這個數字朝上,可以說是勝負已經沒有懸念。那個手下翻開竹筒,喜形於色,看來非常高興。周圍的人群也發出驚歎,大家都不由得同情起文則青來。
文則青不動神色,輕輕掀開自己的那個竹筒,三顆骰子疊放在一起,最上麵的那顆卡在下麵兩顆的中間,點數六和點數五向上對半開卡著。下麵的兩個骰子向上數都是六,大家靠近些,待看清數字,再次爆發出驚歎,大廳裏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當時說是向上的點數,沒有說正麵向上,因此我可是比你多了五。”文則青抬眼,他用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汪德發,後者的臉色由青變紫,他斜睨著自己的手下,從喉嚨裏擠出了不滿的哼哼聲。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馬上下令把文則青殺掉,隻能忍氣吞聲,想著待到宴會結束有的是機會。
“你這是!”那個手下看起來憤怒不已,但是最感到暴怒的是汪德發,他向保鏢發了一個暗號,然後就生氣地離席了。不少人趕緊圍攏上去安撫他的情緒。
“耍小聰明隻會更加激怒汪德發,看來今天晚上必有惡戰了。”雖然明煜灼想要保存實力繼續養傷,不過看起來計劃已經完全被打亂了。他在心裏對局勢做出了判斷,覺得有些頭疼,他的計劃表上憑空多出了很多節外生枝的事情,又好像是欠了人情。
明煜灼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人的好意,而且還是根本不需要的好意。他獨來獨往慣了,習慣什麼事都自己負起責任。他迅速離開了現場,像是在逃避一樣去了後麵的員工通道。等一會兒的節目他也要登場,不過隻是在後麵撫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