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前的皇都事態變得更加緊張，空氣裏飄散著顯而易見的火藥味。
蔚王府的四周更是圍滿了守衛，防止再有刺客前來行刺。明海攸看起來是不緊不慢，實際上，他的內心也有點焦躁不已，隻不過這些不能擺在明麵上罷了。
現在朝中局勢可以說是一觸即發。稍有不慎就會有刀光衝突。他雖然勝券在握，但是近些日子不斷有使者傳來信說，有人在暗中阻撓著祭典的進行，不少用於儀式的器物都不知所蹤。他明白現在他在明處，而那些阻撓的人反而在暗處，其他小勢力也蠢蠢欲動，如果不加以壓製，他們就會自以為能在這場競爭中分得一杯羹。
想到這裏他略微挑眉，手中捏著的文玩核桃發出異響。
他當時去友福客棧，意在會會那雲城派的掌門，但是差遣人去前台打聽，才知道雲澄意早就已經離開了。之前他雖然確實在這裏住過店，但現在沒有人知道在這後來他離開後去了哪裏。幾個經常來的食客也表示沒有和雲澄意交流過，不知道他的去向。
明海攸自然不把這些小門派看在眼裏，如果不是雲澄意恰好在敏感時期出現在舜都，他也不會在意這掌門。他心情陰鬱地離開了客棧，在路上沒有說一句話。親信也看出他心情不好，沒有過多與自家的主子交流。
那之後又過了幾天，時間如流水，直到今日，就像隻是眼睛開合之間。
明海攸一直在關注其他小勢力的動向，他每天都與明啟蕤見麵，對方神色如常，看見他也會露出禮貌性的微笑。但是明海攸知道這不過是他在演戲罷了。
“王爺最近看起來憂心忡忡，怕是有什麼心事困擾著。需要我送去安神香嗎？”
“你倒是有心了。”蔚王爺與太子在長廊見麵，剛下了早朝，文武百官從他們身邊走過，二人也不禮讓，就站在了走廊的中央，任人群從兩邊穿過。兩個人看起來隻是正常的寒暄，但是言語裏卻又有掩飾不住的火藥味。
“您是我的長輩，孝敬您也是應該的。”明啟蕤笑著說，他的神色與往日無異。他半眯眼睛，眸光冷冽，看對方的眼神沒有口中的一半真情。
“我的身體倒是算硬朗，倒是你最近生病了，可要好好養養。”明海攸背著手，擺出長輩的樣子。
“說是生病，也不過是煩人的狗一直亂嚷嚷吵得我失眠了幾日，神經衰弱，讓人去趕反倒跑了。
”明啟蕤歎著氣說，看起來確實受著困擾。不過實際上他另有所指，蔚王爺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他話裏有話。
“那你可要注意一些，那犬萬一咬人那就不好了。太子作為儲君，安危可是係著國家的穩定。”語罷，他便離開了。
明啟蕤從鼻腔裏冷哼一聲，壓抑著心裏的不快，他往著自己的住所走去。還沒有走到寢殿，迎麵而來的是雲澄意，他穿著樸素的衣服，看起來非常不顯眼，他把一封信遞給明啟蕤，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明啟蕤裝作被冒犯，暗地裏卻握緊了紙條，他派知道內情的護衛假裝追上去，自己則進入了殿中。
這幾日，雲澄意一直在幫他打探蔚王爺府邸裏的秘密。通過他給的碎片化的信息，明啟蕤發現蔚王爺好像是在暗中準備什麼儀式，而且他發現這件事他的父皇居然是知情的。這件事讓他大為吃驚。
想起最近宮中的暗衛的刺殺事件，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意識到有事情被他忽略了。
誰都知道明煜灼是他父皇的親信，看來他的刺殺蔚王爺與父皇也脫不開關係。他早該猜到其中有這層聯係，但是他卻下意識去忽略了。他不禁有點同情明煜灼的遭遇，他也知道這個暗衛從小便沒有了父母，一個人獨自把弟弟拉扯大。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他的弟弟也不好受。不過，同情歸同情，明啟蕤自然不會把精力放到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身上。對他來說，就算是之後的路要踏過別人的屍體，他也會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從屍山血海中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