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歌和奶奶一路折騰,在黃昏落日,晚霞彌漫的時候回到了家。在回家路上,不少田裏的莊稼已經收割了,不用風吹,都能聞見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當真是稻花香裏說豐年。
“小白球,小白球!這兒!”陸淼站在田裏朝白以歌揮著手,吼完之後,拍拍手,跑到了白以歌麵前:“你回來了啊。”白以歌手一揮,將他推到路邊,跟他說道:“晚上你再來找我。” 白奶奶接話到:“陸娃子,你們家的稻子都在收了啊,哎喲,你看看你這小花臉。” 陸淼抹了一把臉,興奮的說到:“是啊,我幫我媽他們撿碎稻杆嘞。” 白奶奶笑嗬嗬蹲下來,讓白以歌拿一些裏麵的零食分給陸淼,陸淼笑嗬嗬的拒絕一番之後,卻還是接受了。到了家,爺爺在裏屋做飯,外麵院子裏放著收割稻穀的工具,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準備著後麵收糧食。
晚上白以歌洗完澡之後,搬上小板凳,坐在院子門口外,看著天上的星星,靜靜等著陸淼來找他,奔波了一天,白以歌也困得很。還好,沒多久陸淼就跑著來了。白以歌看著陸淼微濕的頭發說道:“你還真是著急。” 說完轉身進了屋。陸淼跟著進了屋,又被白以歌推了出去:“你在這兒等我,我拿了就回來。” 陸淼點點頭,坐在了門口的小凳上。“噥,這是給你的。” 說話間,陸淼麵前出現了一支鋼筆,還有一瓶墨水。“這是寶萬龍的嗎,是電視上播的廣告那個嗎,我太開心了,謝謝你小白球。” 陸淼一臉興奮的衝站起來,摟著白以歌連連道謝,白以歌一臉嫌棄的推開陸淼。
推動間,陸淼看見了她手上的小白兔存錢罐,指著它問到:“這是給絨花的嗎,是個啥子哦。” 陸淼翻來翻去,摸著兔子腦袋後麵的存錢口說著:“這咋還爛了個口子。” 白以歌一把搶過來,跟他解釋到:“這是個存錢罐,存錢用的,城裏那些看著頭上戴的東西,我們這兒的店裏有賣的,我本來也不知道買什麼,想著你後麵多存點錢,直接給她送一罐子錢,這不是很好嘛。” 說完打開存錢罐底部的塞子,扯出不少錢,遞給陸淼,說著:“你看,錢我沒用完,還剩好多。”
處暑過後,各家各戶的稻子都收割得差不多了,留下排列整齊的穀茬,學校也開始陸陸續續打掃衛生,準備迎接開學。陸淼在開學前幾天,天天去白以歌的家中,兩個小腦袋擠在桌子上,原來是忙著趕作業。
九月一號,學校開學,陸淼一大早就來喊白以歌,白以歌端著飯碗,擺擺頭說:“我還沒吃完早飯呢,你這麼早去幹嘛,老師說的九點報名,你去了人都還沒來。” 陸淼一臉無語回答道:“你還當真要踩點去啊,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來。” 說完便直接走了,白以歌撇撇嘴,心想道不就是為了見絨花嘛,著什麼急啊。
學校裏麵到處是打鬧的學生,教室裏老師忙著收學費,幾個班委在旁邊檢查作業,絨花就是其中一位,穿著白色的泡泡袖裙,頭上係著粉白粉白的細發帶,高鼻梁加單眼皮,像極了高崖上的雪絨花,冷清高雅。就連一個暑假過去了,班上的同學或多或少都有曬黑,就隻有她依舊白嫩。
一個上午陸淼都沒有找到機會和絨花搭話,他想了想,走到白以歌位置上,捂著嘴對白以歌說:“等會放學,你讓絨花等一下再走,我帶了存錢罐給她,我暑假幫我媽忙,我媽又給了我二十塊錢,我一並放在裏麵的,還有一封信,我想了想,我應該告訴絨花,我對她的感受,哎,待會一定留住她。” 白以歌望著對她擠眉弄眼的陸淼,心裏有些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