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走後,陸淼坐著幫忙剝玉米,三人閑聊著。陸淼說:“我在家裏幫忙曬著穀子嘞,聽見狗叫,想著是生人,後來聽你們這兒鬧哄哄的就過來了,好嘛,居然是上次那個男生,看他的樣子,倒是真心交朋友的。” 李芷接話道:“那是嘛,專門登門拜訪。”說完,頂了頂白以歌的肩膀,隻見她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沒有言語。慢慢的,太陽從天際挪到正上空,白奶奶提前回家煮了飯,大概一點的時候,外麵的狗又在叫了。
“爸爸!” 白以歌興奮的探出頭,站在院門口乖巧的喊著,白爸爸揮著手,腳下的速度不禁加快,到了門口,捏了捏白以歌的臉,說道:“在家有沒有幫爺爺奶奶幹活啊。” 白以歌領著他往院裏走,開心的仰著頭,說道:“當然了,李芷和我一起幹活的。” 說這話時,正好遇見站院子裏的李芷,李芷笑著喊道:“白叔叔!” 白爸爸笑著點頭。
“回來了啊!”白爺爺和白奶奶,紛紛出屋,幫忙拿下他手上的行李。吃過午飯,大家都想著淺淺休息一下,便各自回屋眯瞌睡去了。白以歌趁李芷還沒進屋的時候,把兜裏的發卡放到了衣櫃的最下麵,恰好看見了陸淼的那封信,聽見李芷踢踏的腳步聲,便也沒拿出來瞧,直接用衣服壓住了。
晚上的時候,白爸爸想著請陸淼一家吃飯,便在院子裏麵搭了大桌子,拿出家裏泡的藥酒,兩家都想著第二天要幹活,便也沒喝多少,晚上兩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桌上,白父舉杯,聊得開心了,便提出要履行兩家定親之事,原來當時兩家同時懷孕,白母想著讓孩子自由戀愛,便沒有同意,這事便不了了之。聽到這話時,李芷瞪大了雙眼,望著陸淼,陸淼會意,對著她搖了搖頭。白以歌開口道:“包辦婚姻都是封建餘孽,你們怎麼還興這一套。” 說完飯桌上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白奶奶笑著圓場子,說道:“他們年輕人讀過書,像電視劇裏麵那種,喜歡自由,我們就莫管多了。”
吃飽喝足之後,陸家幫著收拾碗筷板凳之後,白奶奶又切出西瓜水果,大家則兩兩打堆聊了起來,男人聊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的,小孩嘛就去看電視了。天幹氣燥,吹著風扇的孩子們很快就在涼椅上睡著了。
之後的兩天,白家忙著割稻穀,大人們早早就去了田裏,依舊是想著趁涼快,忙碌的日子很快就過去,家裏的稻穀割好後,就差翻曬就可以進倉了。夜晚,陸淼來了,像以前一樣,站在窗戶下喊著白以歌,李芷率先伸出頭,問道:“幹啥子啊?” 陸淼語氣放柔,說道:“下來,找你們玩。” 李芷臉上憋著笑,故作生氣的說:“大晚上的,不知道幹嘛。” 說完就進了屋, 陸淼等了一會,就見李芷一個人出來了,他問道:“小白球呢?” 李芷指了指後麵,說:“在洗澡嘞,我叫了她的,待會就出來了。”
陸淼點點頭,突然有點不自在起來了,扭捏著說道:“你後麵回去之後,什麼時候還來啊。” 李芷仰著頭,笑著道:“看心情吧。” 月亮明朗,星星閃爍,夏日的晚風吹拂著發絲,蟲鳴蛙叫,青草芳香,獨留少男少女竊竊私語。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陸爸爸和陸淼將他們送到了車站,車子經過了縣上的興旺修車廠,陽光透過道路兩旁的樹木,撒在門口,一雙髒兮兮的小白鞋,牛仔布料的大套工作服,許遲頂著汗漬漬的臉龐,戴著厚實的白手套,嘴裏叼著煙,在門口站著伸懶腰,一輛小型拉貨車從他麵前經過,他漫不經心的看著車過,車過的風揚起了他的頭發,他眼珠轉動,正好與坐在貨箱的白以歌對視,他的心猛的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搖著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