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放假回來之後，白以歌作為住校生，提前回了學校。相比往日嘈雜熱鬧的教室，倒是冷清不少，大家在教室裏麵安靜的上著自習，閆安和蕭曉坐在後桌，兩個人裹著毯子，頭發上夾著姐妹發卡，縮在一起，時不時說上兩句話。窗外寒風呼嘯，窗內靜若無人。
第二天，白以歌被刺眼的燈光弄醒，閉著眼睛穿上了衣服，疊好了被子，下了床，緊接著陸陸續續寢室開始活動起來，有的人打著哈欠，有的人坐在床上發懵。白以歌上床的同學是個憂鬱的少女鍾雨，留著厚厚的齊劉海蘑菇頭，喜歡看煽情動人的悲情小說和電視劇，口頭禪是‘你怎如此？你這讓我情何以堪？’，高一這半學期，她幾乎駐紮在了教室裏麵靠窗邊的位置。她經常和白以歌一起結伴吃飯，聊的話題最多的就是她正在看的小說裏麵的各色人物。
冬日的校園，早上七點，食堂熙熙攘攘全是吃飯的學生，還有些火急火燎跑著進食堂趕著上課的。白以歌吃完飯出食堂之後，就看見班上的差生六人組，他們是一個寢室的，為首的是一個矮子，戴著眼鏡，看著還挺斯文，其他的均是高大壯，幾人漫不經心的甩著手抱著籃球慢慢往食堂去。
進入教學樓之後，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走廊上站著許多圍著垃圾桶吃早飯的學生，還有些勾肩搭背嬉鬧跑跳著進教室的人，白以歌跟著人流進了教室之後，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拿出早讀課本，見同桌張禮質不像之前那樣搭過來說話，便去看他，隻見他側臉上有許多擦傷，顴骨上有烏青，嚇了一大跳，開口問道：“天哪，張禮質，怎麼回事啊，你的臉。” 張禮質將整個臉轉過來之後，情況更加不樂觀。他咧著嘴一笑，似乎把嘴上的裂口撐開，又嘶的一聲，捂住嘴巴，眼中帶笑的說道：“沒事，小傷。” 白以歌擔心的說道：“都這樣了，還沒事，是不是王亦霧他們。” 張禮質點點頭，便轉過頭沒說什麼了。白以歌正猶豫著怎麼開口的時候，就聽見前桌孫立慧的大吼：“子陽！你的臉怎麼了？” 蘇子陽走的很快，白以歌抬頭隻看見了他的半張臉，原來之前在街上遠遠看見的時候，隻見他額頭的腫包，而他的臉上還有許多小擦傷。
白以歌突然想起元旦晚會結束之後，蘇子陽跟著張禮質一起出的教室。過了一會，差生五人組進來了，嘻嘻哈哈的吵極了，路過白以歌的時候，最後一個人說了一句：“小心點，不就是處分嘛，我又不怕。”白以歌抬頭看著他，那個人繼而把眼睛一轉，看著白以歌說道：“哎喲，這眼神我好怕哦。” 說完就轉過身走向最後一排，踢著座椅板凳。閆安伸過身子，趴在白以歌耳朵邊，小聲問道：“誒誒，怎麼了？” 正好鈴聲打響，七點二十的早自習開始了。
整個早上，張禮質都沒有說過話，四周的氣壓極其低沉，第二節課下課後，集體的做操時間，全部人都去操場做操了，張禮質和蘇子陽被叫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