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忙活了,等燒過了就好了。” 白以歌離他太近了,近得能看見月光之下他臉上的細小絨毛,“你醒了怎麼不說話。”她尷尬的起身,站在床邊一時之間不知道幹什麼。許遲見狀抿嘴輕笑起來,過於幹澀的嗓子受到刺激之後開始咳嗽,白以歌在床頭櫃上東翻西找,留下一句我去買水便匆匆離去,許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笑意。
喝過水後,許遲明顯好受多了,他輕輕拍著床邊,看著白以歌說道:“你坐在這兒,陪我一會好不好。”待她坐下之後,他強撐著伸手拉過了床簾,隔開了裏外。簾內安靜如潭水,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突然清晰起來,呼吸聲也越來越明顯,突然有人往潭子裏丟下石子,“許滿說的嫂嫂是你女朋友嗎?” 許遲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停滯了一下,解釋道:“不是,她是我哥哥的媳婦,在雲南結的婚。” 白以歌心中一喜,語氣帶著她都沒有反應過來的輕快,“你以後別到處混著了,好好上學吧,你看你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那你以後別讓我不找你了,好不好?” 許遲弱弱開口,看著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當然,不然我幹嘛留下來陪你。” 他聞言又淺淺笑起來。或許是兩人都太累了,許遲打著哈欠睡了過去,白以歌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衣服的一角被他緊緊攥住。早上六點多,外麵天還沒亮,醫院卻慢慢蘇醒過來。許遲是被病房裏的燈弄醒的,這時白以歌正縮在他腰際熟睡,見她睫毛微顫像是要醒,他又閉眼裝睡。白以歌睜眼之後,望著一片白似有愣神,慢慢的才想起昨晚沒有回家。
拉開簾子,就看見陸淼躺在隔壁空床上,用胳膊擋著眼睛遮光,白以歌走近推醒他,他懵懵的睜眼,“嗯?你怎麼還在這兒?我以為你去李芷那邊了。” 正當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許遲在後麵開口:“我讓她留下來陪我的。” 陸淼一臉壞笑,“我就是說,小白球心軟得很。”說完對著許遲眨眨眼。護士進進出出開始查房,不一會李芷帶著許滿過來了,那個黑瘦女人提著保溫壺跟在後麵。
大家齊刷刷給她讓位置,她走近之後,開始打手語,“我沒事,嫂嫂在家照顧好許滿就好了。” 許遲稍微撐著坐正了身子。李芷把白以歌拉到走廊上,問道:“你昨晚一晚上都在醫院嗎?” 白以歌打著哈欠點點頭,李芷見她這樣子,又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摳幹淨你的眼屎,大早上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白以歌立馬伸手扣著眼角,“你們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許遲的嫂子了?” 李芷突然被抓包,聲音也變小了,“嘿嘿,陸淼說的,要用這法子看你的反應。”
“許遲也知道你們這樣幹的嗎?” 白以歌著急的問道。李芷連忙擺手:“他不知道的,隻是我跟陸淼兩個想看看你的反應。之前許遲好傷心的,我看著都是癟嘴得很,我其實覺得你們兩個是互相喜歡的,隻是說你不喜歡他天天在外麵像混混一樣。” 白以歌用手梳著頭發沒有說話。
過了兩天,許遲就出院了,那天白以歌在奶奶家沒有過來,大家前後忙活著給他接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