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白以歌困極,許遲讓她去休息,他幫著把碗收拾了。她躺在二樓的竹席上,很快就入睡了,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輕輕觸碰她,她困得不想睜眼,便也由著那人了,她一覺睡到了傍晚,外麵的太陽已經西沉,天空呈淡藍色。她手腳酸軟,折騰著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手腕處清清涼涼的,腳腕也是清清涼涼的,膝蓋大腿上的烏青也有黑色的藥印,她想蘭兒她們人還怪好嘞,還給她上藥。
院子裏一陣一陣的打鬧聲,她好奇的往下望去,院中篝火冉冉,圍坐著幾個年輕人,許遲在火光的照映下,開朗大方,笑意盎然。她慢慢走下樓梯,人群突然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她,她有點不知所措,咧著嘴笑了笑。
許遲站起來,用手招呼著她過去。火堆上架著土砂鍋,裏麵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肉香陣陣,白以歌盯著鍋子咽了咽口水,許遲一邊用勺子舀著肉湯一邊繼續和其他人聊著,她接過碗筷小口小口抿著,安靜的聽著她們的談話。環顧一圈,除了蘭兒以外,還有兩個妙齡女子,其中一位帶著許多銀飾的人也好奇的打量著她,她抿嘴笑笑轉頭望向其他人,裏麵還有一位皮膚黑黝的年輕男子,五官深邃,鼻子高挺,他轉頭看過來時,眼睛如潭水,笑起來不見波瀾。
天徹底黑下來了,林子裏傳來了陌生鳥獸的聲音,門口小路上有人開著手提燈往這邊走來,白以歌心一下子提起,忍不住捏住了許遲的胳膊,他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輕聲說道:“沒事的,是爺爺回來了。” 果然,爺爺被人背著送到了院子裏麵,眾人都去迎接,氣氛又熱鬧起來。
爺爺說道:“後生們,都回去吧,明早上再來。” 幾人點點頭,打算往院外走,那戴銀飾的少女走時猶猶豫豫多有不舍,蘭兒推著她,說道:“你別看了,可跟上隊伍吧,這天黑路滑的。” 兩人笑著打鬧起來,年輕男子轉身喝住:“柳妮!回了!” 那姑娘立馬老實下來,吐著舌頭跟上了隊伍。
院子裏安靜下來,山裏涼氣重,喝了熱湯身上暖呼呼的,蘭兒從廚房裏拿出一缽麵條倒進去,攪和攪和盛出兩碗,放入香菜辣椒,遞給了白以歌和爺爺。她端著望著蘭兒,問道:“你們吃過了嗎?” 蘭兒點點頭,說道:“你睡得可真熟,許遲哥哥一下午都沒合眼,你瞧,那邊的屋簷兒邊還是他鋪上的。” 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道:“待會我來收拾這些鍋碗吧。” 許遲邊給火堆撤柴邊說道:“我來洗吧,你上了藥,最好不要碰水。” 白以歌臉一燥,心下明了,原來下午上藥的人不是蘭兒,她也不好開口直接詢問,隻好悶聲吃麵。
吃過飯後,許遲收拾碗筷,蘭兒打來洗腳水伺候爺爺睡覺去了,白以歌跟在許遲身後屋前屋後的想要搭把手,卻沒有用武之地。她隻好端著手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洗碗,他突然說道:“待會幫我上藥。” 他的語氣過於曖昧,她不免有些羞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