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跟婆婆說,你覺得許遲那個娃兒怎麼樣哦?” 白奶奶坐在沙發上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白以歌心裏漏跳一拍,裝作打哈欠的樣子就要往樓上走,白奶奶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你又是這種,走哪兒去哦。”
昏暗的燈光下,灰撲撲的沙發墊子上鋪著開滿鮮花的布塊,原本鮮亮的顏色也早已變暗,白奶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歎氣,她腦海裏回蕩著白以歌的話。“我還能有選擇嗎?誰會想和有神經病的人在一起啊。” 她眼睛逐漸紅潤,歎口氣伸手整理起沙發來。
早上一早,許遲就騎著自行車到了家門口,白以歌站在院子裏麵刷牙,天氣悶熱得很,她斜眼瞟了一眼他,停下手中的牙刷,含著牙膏沫喊道:“你難挨又來了!你走吧!” 他一臉納悶,自顧自的停好自行車,她看他沒有要走的樣子,呸的一聲吐掉了含著的牙膏,衝到他麵前,淩亂的頭發俏皮上翹著,看著她凶狠狠的樣子,他伸出一個手掌朝上擋住她,一個手從兜裏掏出一個發夾,是含苞待放的鬱金花。亮晶晶的外表讓讓她愣了神,她抬頭看著笑得和煦的他,耳朵開始有點點發熱,她一把抓過發夾,就轉身繼續漱口。
許遲淡淡一笑,抓起自行車上掛著的豬肉就往廚房走,卻看到白奶奶手扶大門,站在門口盯著兩人,眼神中卻沒有笑意。許遲心中一頓,卻又馬上笑嘻嘻的提著肉往那邊喊道:“婆婆!買的豬裏脊!” 她這才扯出一個笑容,朝著他點點頭。
“吃了飯沒得啊!” 白爺爺拿著鋤頭從堂屋裏麵走出來,取下掛在門口的草帽,一副要下地的樣子,他見狀立馬跑回廚房,嘴裏還喊著:“吃過了的!” 把肉放在盆子裏麵,再放在鍋裏蓋住,就走到院子裏洗手,“爺爺要下地啊,我跟你一起嘛。”
白以歌正在洗臉,聽到這個話就抬頭望了望天空,小聲嘀咕道:“得不得下雨哦。” 兩人沒有聽到她的話,拿上鋤頭就要出門,她本來還想喊一下,但想著爺爺經驗老道,是看天吃飯的,總不會亂出門。
悶熱的天氣讓白以歌很不舒服,外麵起了小風,她端著板凳坐在門口擇著菜頭,風越來越大,突然豆大的雨滴毫無征兆的打在地上,啪啦啪啦激起一地的灰塵,她猛地站了起來,也就一分鍾,在她找傘的時間裏,雨變得很大,她胡亂套上爺爺的大膠雨鞋,撐開傘就往雨裏衝。
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兩人冒著雨往回趕,可能是爺爺跑得太慢了,許遲一手拿著兩個鋤頭,一手扶著爺爺的胳膊,兩人小跑的往回趕,他抬頭看見門口的白以歌,揮揮手讓她回去,但是她怎麼可能轉身就走,看到這副場景,她反而更著急的往外麵衝,結果滋溜一下滑倒在地上。
摔得並不嚴重,但是許遲著急的衝了過來,直接把鋤頭往院子裏麵一丟,然後大手一扯就把她拉了起來,拉著她就衝到了院子裏麵,她卻踢到了院子裏麵橫著的鋤頭杆杆下意識的往下撲去,許遲感受到了她的下墜,雙手急著摟住她的腰,兩人一齊摔倒在了泥地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