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隻顧著指著床邊不存在空氣說道:“絨花她在怪我,我好害怕.....” 看著她慌張混亂掉眼淚的樣子,許遲心裏難受極了,他不知道這些年來,她是怎麼熬過去的。他用手遮住她的眼睛,摟過她說道:“幻覺的嘛,都是幻覺。”
外麵的樹葉搖晃,映入房間的影子也隨之晃動,白以歌依舊躺在床上發著高熱,許遲不停的換著毛巾給她降溫,“滴滴!” 屋外傳來小汽車的車鳴,他放下毛巾快步走到窗戶邊,看見弟弟徐滿搖下車窗,他黑著臉一言不發的抱著白以歌下了樓,陸姨正扛著鋤頭和別人說說笑笑的回來了,見到許遲冷著臉抱著半昏迷的白以歌正往車子裏鑽,心裏一沉。
“許遲!許遲!” 陸姨見他沒有搭理她,心中更加著急,把鋤頭遞給旁邊的人,邁開步子就往那邊跑去,在她不停的呼喊中,許遲先是把白以歌放到了後座之後才轉身應道:“陸姨!以歌發高燒了,我把她送去醫院。” 陸姨手撐著車子後備箱喘著粗氣,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在衣服上擦擦手,就要往車子裏去,“我一起去,縣裏醫院姨熟。” 許遲不想耽擱時間,隻得點點頭。在車上許滿透過後視鏡打量著他的哥哥,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絲毫不敢搭腔。倒是陸姨提了個醒,喊許遲給白爺爺打電話說一下。
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不黑了,許遲抱著白以歌衝進去找了個護士,她帶著幾人去了門診處,看著烏泱泱輸液的人,他心中著急,“許滿,看好你白姐姐,我去一趟。” 陸姨摸著白以歌的額頭,皺著眉頭,“你去哪啊?”
許遲已經走出好幾步,他轉過頭喊道:“我去找人。”
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讓白以歌很不舒服,像是渾身發癢一般,她忍不住往手臂上、脖子上亂撓著,過燙的身體一撓就是幾道紅痕。“哎呀,別扣了別扣了,全是印子。” 陸姨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撓,她弱弱開口喊道:“陸姨,身上癢得很,不舒服。”
兩人正糾纏時,許遲帶著幾個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醫生過來,領頭的摸了摸她的頭,對著旁邊的年輕醫生說道:“先帶到二樓後麵那間病房去。” 年輕醫生瞪著眼睛回答道:“不是挨著住的嗎?直接給安排空的病房....不合規矩吧。”
領頭醫生理都不想理他,直接笑吟吟的在前麵帶著路,嘴裏還吩咐道:“小張,9號房裏麵準備輸生理鹽水。” 一行人慌裏慌張的走到房間裏麵,這裏消毒水的味道淡了很多,白以歌稍微平複了下來,取針輸液,病房裏麵安靜極了
許遲扭了扭肩膀,轉頭喊許滿把陸姨送回去,陸姨半眯著眼睛躺在旁邊的空床上,聽見要回去,這才打起了精神,她嘴裏吩咐了幾句,就打著嗬欠離開了病房。
許遲打算下樓買點什麼吃的,剛一起身就被喊住:“誒?去哪兒?”
“買點吃的....”許遲看著她,她卻看著暗沉沉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