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清醒 明明想的比誰都清楚明白 卻比誰都迷茫 我看不懂自己』
推輪椅的那人把輪椅推近,南絮才看清是葉淩渡和葉永康。
南絮不能開口說話,隻能望著葉永康示意他不要說漏嘴。
葉永康回了南絮一個眼神,示意他知道了。
“父親,她怎麼了?”葉淩渡聲音顫抖地問著。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了南絮的左手。
葉永康在思索怎麼圓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哦,小絮她身體還沒康複一直守在你床前,最後沒撐住就把自己也照顧到重症監護室了。”
葉淩渡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目失措的望著南絮。
南絮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希望他不要擔心。
葉淩渡看懂了南絮眼神裏的含義。
緊了緊抓著她的手,眼眶逐漸泛紅,喉嚨哽咽了半響。
才低喃了一聲,“謝謝你,小丫頭。”
南絮還沒有,好好看那天她給葉淩渡染的頭發。
她艱難地抬起右手,想摸葉淩渡的頭發。
葉淩渡看出了南絮的意思,把頭靠了過去。
他的頭發很軟很黑很亮,也很柔順。
南絮看見葉淩渡烏黑的頭發,她很開心,看來那天給她染的頭發沒有白忙活。
葉淩渡輕輕地拍了拍南絮的手背,他的掌心很熱很燙。
南絮知道那是因為擔心所致。
葉永康看見二人互動的樣子,不忍心拆散他們。
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阿渡該回病房了,你才剛醒過來應該留在病房再觀察觀察。”
葉淩渡倔強的搖著頭,“不,我要陪著她。”
南絮看見他這麼倔強,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馬上用力地搖頭示意他快回去。
葉永康也配合著說,“要是小絮好起來了,你又病倒了,那小絮不就是白照顧你了嗎?白進這重症監護室了嗎?”
南絮又拚命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葉永康說的話。
葉淩渡看見南絮點頭,又聽父親說的很有道理才同意了下來,“父親,那你先推我回病房,觀察後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推我回來。”
“我要在這裏陪著她,她最害怕孤單了,這個房間裏全是冰冷的儀器,沒有一點溫度,她一點也不喜歡!”
葉永康拿這個病號沒辦法,便無奈的回道,“你這個逆子!都聽你的!等你病好了我再收拾你小子。”
他說完便推著葉淩渡出去了,出病房的時候,葉淩渡還一直不舍地回頭望著南絮,眼底裏全是心疼。
重症監護室的門被關上了,南絮又是一個人了。
想到葉淩渡臨走時說的那番話,南絮不由得又開始難過了。
是啊,她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
她也很怕黑,她也很害怕孤獨。
可是她沒辦法,她生來就注定是不幸的,不管她有多不願意承認。
她現在隻能一個人,待在這種陰森森的重症監護室裏。
這個地方,一醒來就有一股濃厚的消毒液味,充斥在鼻腔裏。
這種味道令人窒息,她很不喜歡這樣的味道。
想著想著,南絮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南絮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裏麵還是一片黑暗。
她看不見外麵,是太陽出來了,還是天黑了?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和自己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戴著這個呼吸機多久。
機器突然故障,發出來“吱吱吱”的噪音。
聽到這樣的噪音,南絮的後遺症犯了,感覺窒息無力,整個人被恐懼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