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順著肩膀處滑到胸口,最後滑到潔白如玉的小腿上後,緩緩的滴落到地毯上。
她一步一步向南初雪走過去,每走一步都異常困難,腳像是有千斤重,她盡量控製著自己頭腦清醒,卻不太能控製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邊走邊滴血,頭部,臉頰,脖頸處全是鮮紅的血液。
在南初雪的眼裏,她像極了一個變異的喪屍。
南絮艱難的走到南初雪麵前,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帶著哽咽。
艱澀道:“求求你,救救奶奶好嗎?”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平時在南初雪麵前驕傲清冷的模樣,已經全然不見了,現在的她脆弱到連一顆雞蛋都可以把她砸碎。
南初雪這才從失神和恐懼中反應了過來,一把厭惡的推開了南絮:“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死狗樣,平時的錚錚傲骨呢?我憑什麼要幫你?”
南初雪根本沒怎麼使勁,南絮卻直接重心不穩再次摔倒在地板上。
她仿佛察覺不到任何痛楚似的,呆滯淒絕的望著南初雪,一遍一遍的乞求著。
南初雪居高臨下的凝著地下的南絮,嘴角扯出嘲弄的弧度,心裏前所未有的暢快舒適。
雖然父親一直寵著自己,可是她吵架吵不過南絮,那個死丫頭還去學了什麼勞什子跆拳道?哪個正經的名門貴女會去學那個玩意兒啊?就因為她學了跆拳道,打架就更打不過她了。
再加上南絮整天一副自視清高,生人勿近的模樣誰看了不牙癢癢?!
所以她一直想要把南絮趕出南家,讓南絮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隻要一想到這一個念頭,南初雪就激動的渾身顫抖,眼底迸射出陰狠的目光。
母親那裏倒沒什麼,隻要奶奶不在了,那看誰還能再護著這個賤蹄子。
南初雪掃了一眼別墅外,雪已經越下越大了,阿渡還在外麵等著他,不能再跟這個死丫頭磨蹭下去了。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門口,拿了一把黑傘往別墅外走去。
“南初雪,求你了……求求你……”南絮匍在地板上,木訥的望著南初雪離開的身影。
奶奶慈祥的笑容印入南絮的腦海裏,她不能放棄這個唯一的機會!
南絮撐著地板慢慢站起來,雙眼通紅,一瘸一拐的繼續追了出去。
車裏的葉淩渡靜默的注視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南初雪,突然視線內闖入一個穿著單薄黑色長裙的少女。
她赤著腳走出來,蒼白著臉色,頭發散亂,小巧精致的巴掌臉上布滿了淚痕,眼眶猩紅,明明那麼嬌弱,卻又那麼堅強,就像是照進黑暗中的一束光明,美得耀目。
這麼冷的天她不冷嗎?
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感……?葉淩渡將腦海裏浮現的畫麵揮散開來。
這個人是……白天路過看到的那個在雪地裏寫字的少女。
南初雪上車坐在了副駕駛座,看了一眼葉淩渡,嬌滴滴道:“阿渡,開車吧。”
葉淩渡微擰劍眉,他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會莫名心疼外麵那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