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不知道這位同誌是哪兒的人？”
售貨員一臉莫名其妙:“關你什麼事？”
另一個售貨員打圓場道:“潘家灣，我們兩個都是潘家灣人。”
“真是巧了。”何清如邪魅一笑，“我也是潘家灣人。
“姐姐你這是看不起窮人嗎？大隊長楊誌知道你看不起窮人嗎？村長潘曉文知道你看不起窮人嗎？你感讓組織知道你看不起窮人嗎？姐姐這麼關心我的經濟狀況，是打算給我買衣服來幫助窮人嗎？”
這個時候看不起窮人可是很嚴重的一件事，人們也非常注重集體榮譽感。
那個售貨員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我可沒有看不起……”
“那你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啊，我懂了，原來是妹妹誤會了，真是對不起。你需要我怎麼跟你道歉呢？”
“我沒說讓你道歉！”
她的聲音有點大，旁邊的人已經看了過來，對這裏指指點點的。
何清如毫不在意:“唉，那又是我誤會了。這次我總得給你道個歉了。不好意思啊，姐姐，妹妹是鄉下人，沒讀過什麼書，容易曲解別人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就請原諒我吧。下次我就記住了，像我這樣的窮人不配到你們店裏來，我會注意的。”
“這位同誌，你的做法欠妥啊。你們都是同一個村出來的，你怎麼還搞嫌貧愛富這一套？”這時，旁觀群眾出來為何清如打抱不平了。
旁邊人憤憤不平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位售貨員臉色煞白。
另一位售貨員接著打圓場:“誤會，全都是誤會。這位同誌，不好意思。小蓮她不會說話，您不要跟她一般計較。這樣吧，我們店裏的衣服全都給您打八折，您看行嗎？”
“不行。”顧硯書的聲音在何清如耳邊響起，“我們不接受你的道歉。她自己犯的錯，讓她自己來說。”
小蓮看到顧硯書，表情更可憐了:“大哥都是誤會呀。是這位女同誌……”
“道歉！小蓮！”
小蓮咬著唇，忽然就開始夾著嗓子，明明是要給何清如道歉，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顧硯書:“同誌，讓你曲解了我的意思，真是對不起呀。”
“大家都看看啊。這位女同誌說是要跟我道歉，怎麼還盯著我男人不放呢？”何清如不依不饒，大聲說道。
“就是，這明擺的是看不起人家，卻看上人家男人唄。”
“這位同誌，你還要不要臉啊？你就這麼想男人？”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沒安好心。”
……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小蓮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對著何清如道了歉。
何清如沒有說沒關係，直接拉著顧硯書走了。
“你沒事吧？”顧硯書溫聲問道。
“沒事，明顯是我讓她抬不起頭了。”
“那就好。”
何清如長出一口氣，發過一次瘋之後才覺得被迫穿越到這個年代來的難受稍微少了一些，自己的心情也稍微平複了一點。
顧硯書反客為主，拉住了何清如的衣袖，把她帶到了另一家店:“我的衣服已經買好了，來給你也買幾件吧。最近要降溫了，還是要注意保暖的。”
何清如:“你剛剛換好衣服，怎麼不讓我看看？”
“挺合身的，我就沒有出試衣間。”
“大男人還害羞呢。”何清如調笑道。
顧硯書專心看著衣服，沒有搭話。
他最後給何清如買了兩件襯衣，一件薄棉襖，還有兩條褲子。
“再看看鞋。”
“夠了夠了。”何清如拉著顧硯書往出走。
什麼人家呀？一次買這麼多衣服。
“我大姐之前偷偷給我做了雙鞋。還能穿呢，放心。”
顧硯書這才點了點頭。
他指著試衣間對何清如說:“你去把這件紅色的襯衣換上吧，咱倆去拍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