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該享受還是要享受的。

何清如閉眼接受了這個吻。

一吻畢,顧硯書抵著她的額頭,語氣輕輕的:“你不應該這麼草率就嫁給我的。”

何清如“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顧硯書無奈地笑。

他剛開始確實不是想戲弄何清如。

可是太像了,不僅是今天一整天何清如的狀態像他剛來時的狀態,還是她不加掩飾的說話語氣動作和微表情。

如果說改名是試探,那麼飲食習慣則是完完全全的偏愛。

顧硯書還想說什麼,何清如推開他:“還不趕緊去打掃房間,今晚打算在哪兒睡?”

他照做,但也沒有放棄為自己辯解:“哥還真不是戲弄你。你今天開口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你,這不是慢慢地才確認了嗎?”

何清如冷笑:“放屁。”

顧硯書:“……”

“我今天喊你小狗仔,你沒聽到?”

“……聽到了。”

何清如咬牙切齒地:“就知道你是狡辯。”

兩個人本來在整理床單,顧硯書聞言,伸手拉住床單,把何清如拉近:“寶貝,你能再三試探我,我就不能再三確認?”

何清如抽出床單,照著顧硯書的臉扇過去:“姐想發脾氣,別管。”

顧硯書點頭:“行,那姐氣著,我來跟您彙報一下情況。”

他搶過何清如手裏的掃帚開始清理炕上的灰塵。

何清如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抱臂站在一旁準備認真聽。

“你應該有屬於她的記憶。我是當時一上岸就過來了,頭暈了好一陣兒,那一天晚上都渾渾噩噩的。剛感覺清醒了一點,就已經被逼著和她訂婚了。這時候名聲太重要了,我也隻能順勢而為。”

說著,顧硯書轉頭很認真地看她:“其實她和你眉眼長得是有一點像的,我剛開始也懷疑過是你,不過很快就發現不是了。昨天她生日,我也沒有來,隻是和何大壯大概商量了一下結婚的事。”

何清如懶得問他怎麼發現“她”不是她的。

“接下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何清如想了想,發現這自己這個後來者沒有什麼好交代的。

不過——

“我覺得我過來是因為救小孩兒出了車禍,你怎麼了?”

“誰知道呢?”顧硯書動作不停,已經打掃幹淨了,“說不定哥也是做好人好事英勇犧牲了呢?”

何清如聽出來他不想說實話,沒逼問,卻也受不了他這賤賤的調調。

顧硯書狗腿一笑:“驗收一下?”

何清如心裏煩躁,煤油燈也晃得她眼睛疼。她草草看了一眼,把洗幹淨的抹布遞過去:“再擦一遍。”

顧硯書湊過來親她:“成,先收點利息。”

何清如:“少不要臉,趕緊幹活。明天還要上工呢。”

顧硯書貼了貼她的唇角,心滿意足地幹活兒。

這人一不廢話,做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這間房子大體上整潔了,何清如其實還不困,但是她感到莫名的煩躁。

她第四次把手伸進口袋,顧硯書賤兮兮地笑:“別摸了,小清子。摸不出來手機的。”

何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