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從走出房間到打開院門,打了幾百個哈欠。

她看到康欣的臉的時候,硬生生把哈欠忍住了。

“您都結完婚了還來找我幹什麼?這是打算給我介紹生意?”何清如隻把門打開了一道縫,挑眉問道。

康欣試圖伸手推門:“咱們進去說。”

何清如抵著門沒有讓她得逞:“進去和在這兒沒什麼區別,你硯哥哥早早出去了。”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何清如感到好笑,也確實笑出了聲,“你忘了我是會把你的頭摁進牛糞裏的?咱倆能聊什麼?”

康欣臉色非常不好看。

她剛剛在巷子口繞了好幾圈,一直等到8點多才過來敲門。

康欣心裏清楚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的熱鬧,何清如這個女人明明知道她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刻薄?

女人對女人都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康欣說:“你別管,反正我跟你有的聊。再說了,這附近又沒有牛,你上哪兒找牛糞按我?”

“我們家沒有牛糞,但是有狗屎。”何清如一臉真誠。

大黑聽到了何清如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還很配合地叫了兩聲。

何清如給它比了個大拇指。

“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康欣問道,語氣不像往常那樣咄咄逼人,甚至還帶了一點哀求。

何清如卻仍然不為所動:“聽著,我知道你很可憐,但是以咱們兩個這個關係,我並沒有安慰你的想法和義務,所以你去找別人聊吧。如果你實在沒有朋友,到廁所裏哭一場都比和我聊合適,畢竟我根本不會心疼你。”

說完,她也不管康欣什麼反應,直接把門關上了。

何清如後來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有一些殘忍,她甚至還萌生出了一些要把這段經曆寫進小說裏的想法,但是還是作罷了。

還是不要太落井下石的好。

康欣的手在門上挪來挪去,最後還是沒有繼續敲門。

她還要臉。

雖然別人不這麼覺得。

正好是周天,何清如被康欣吵醒之後也沒有再睡,而是開始寫她前段時間開始動筆的小說。

八萬字左右的短篇,今天應該就能寫完了。

顧硯書今天早早出門一是為了洗昨天拍的照片,二是大學裏一位老師今年是剛來京城任教的,專門找了顧硯書說想讓他帶著逛逛。

何清如本來想跟著湊熱鬧,結果那位老師表示他覺得年輕女學生跟著影響可能不太好,哪怕她和顧硯書是夫妻。

何清如也就沒有強求。

搞學術的人感覺都多多少少有點怪脾氣,能理解。

顧硯書早上出門之前還特意囑咐迷迷糊糊的何清如讓她記得按時吃飯,何清如當時含糊應一聲就接著睡了,顧硯書無奈歎氣。

何清如其實看到顧硯書給她留的紙條了。

她把紙條收起來的時候還暗暗想了一下中午做什麼吃,結果開始寫文就把這事忘幹淨了。

顧硯書帶著烤鴨回來的時候何清如剛剛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