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製敲門磚的笑話(4)(1 / 1)

燒製敲門磚的笑話(4)

當時開辦的欄目叫《消費時空》。就這樣,我接下了這個《消費時空》欄目幹起來了,也就算我真正走進了專業的電視行業,開始了我編導生涯的第一步。

我接下來這個任務後,幾乎是挖空心思地去想,怎麼去做好這檔節目。節目的定位是,打擊假冒偽劣,引導時尚消費,是一檔和人們的生活密切相關的節目,既要正確引導百姓正常消費,還肩負著打擊假冒偽劣的輿論監督任務。一個20分鍾的日播節目,一共配備了9個人,這也就是地方台吧,要是中央電視台,一個20分鍾的日播節目,至少也要50人左右吧,這可能就是中央台和地方台的最大區別。

在地方台製片人就不像央視那樣了,我每天都要出去采訪,當天采訪的事件當天做成節目播出。那個時候,我不懂得什麼是收視率,但是我一直強調,要注意節目的結構,對一個事件一定找一個準確的切入點,一定要講明白事件的前後脈絡。可是一到下午3點,總編室又開始催片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如何做出好節目,日複一日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困馬乏地拚博了整整4年。

天很晚了,今天的采訪量太大了,所以把第二天的節目也做出來了,還真的很少有這種情況,我真的算鬆了一口氣。

一人獨坐在電視台的15樓窗前,眼前是一片燈火闌珊的大都市夜景,腦子裏在想這4年來的工作,欄目裏雖然是我說了算,但是想改版的念頭一直沒有得到領導的支持,我就是有一點不明白,想把節目做好為什麼還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阻力?

很晚了,東北的城市不像北京那樣通宵五光十色,燈火漸漸稀少了,很快隻剩下了星星點點的路燈,盡職盡責地為行人舉著那些小功率的照明燈泡,我坐的真是有點累了,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回北京,這樣幹是沒有發展的,必須果斷地做出新的選擇,重返北京,重返央視。

也許這又是犯老毛病了,異想天開!第一次進入央視後,因為看不到前程和出路,匆匆離開了,離開幾年後又悟出一個道理:隻有央視才能走出成功之路,也隻有央視才能真正地叫你去做好節目,高水平的節目。

當時央視的節目,我用一個老詞來形容,真像“雨後春筍”,從4套節目一下子擴到了8套,這就等於把節目擴大了一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節目量成倍地擴大,那一定就需要大量的編導,難道就沒有我劉啟武的一席之地?我相信一定會有機會的,我鼓足勇氣找到了電視台的領導,把我想走的想法說了,領導開始一驚,接著就說:“你知道多少人想坐你現在這個位置嗎?”我說:“我知道!”“你真的舍得離開?”我說:“我已經決定了!”

我離開電視台的那天,台裏的有關領導在市裏很有名氣的一家大飯店歡送我,在餐桌上,領導很真切地說,“啟武在我們這幹得不錯,這回去北京,但願能找到一個更適合的工作,不過北京也不是那麼好幹的,一旦哪天不行了,我們歡迎你隨時回來!”回來?還有回來的打算嗎?如果現在就有回來的打算,真的就不如不走。

說到這真就想起一段80年代初的現象,這是幾個朋友在一起時總結出來的,凡是發了大財當上老板的,80%都是進過監獄的,就是那些丟掉了工作的人,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沒有後路了,再加上當時的經濟氣候很好做,好多靠著單位做生意的,大多數都失敗了,因為他們有單位,說白了,有後路。真就是這樣,如果我當時沒有一份像樣的工作,可能早就發展起來了,就是因為有後路,老是前思後想不想丟了工作,到後來才一事無成的。人就是這樣,當你沒有一點後路的時候,你才能橫下一條心去拚,這樣才能永不回頭地拚下去。人們說的“置死地而後生”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鐵了心了,斷掉後路!

真就像吉林台的那位領導說的那樣,中央台也不是那麼好幹的,中央電視台和地方台還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能混日子,在地方台隻要有了這個位置,就是不行也能幹下去,在央視裏你混一下試試,一天都不行!

央視裏的編導鋪天蓋地,你的節目做得不好就不能播出,不能播出你就沒有收入,這樣你還能在央視裏混下去了嗎?有多少“人才”雄心勃勃地來了,最後又豪邁地走了,為什麼說豪邁地走了呢?因為走的時候,他們還在說:“我回到我們地方台,我可以當上什麼什麼位置的官,何必在這裏又累又賺不到錢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因為有後路,那他也隻能去走他的後路了。不過我又想說我剛才說過的那句話:既然在家鄉有很體麵的地位,又有理想的工作,所以才豪邁地重返故裏,可當初!何必雄心勃勃地出來呀?

“成功者半九十”說的就是這種與成功隻是一步之遙時的退卻。我暗下了決心,再也不會退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