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街邊寥寥幾行人,一隊車馬緩緩走過。走時正值初春,歸來時卻是寒冬。啟程時三百錦衣衛意氣風發,回來時銳氣不減人卻減了。
楚袂騎著馬看著闊別一年的應天府,每次出任務時他都做好回不來的準備,每次的回家都讓他覺得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姐姐,咱們到家了。你先回去報平安,我要進宮麵聖。”楚袂在車窗旁說。
“昭兒,萬事要小心。”楚鑲從裏麵拉開簾子,多日的奔波使她身心俱疲。
楚袂輕輕點頭絕塵而去。
“小姐,咱這馬車還是向吳大人借的,還要還嗎?”阿七看著遠去的楚袂問楚鑲。
“當然得還,過幾天吧!”楚袂小聲的說。
“可是,還有車夫啊!”阿奇看著子矯健的車夫,雖然戴著額帽,身但是從坐姿看,應是個中尉。
“小姐,大人曾交代屬下,送小姐安全到達後,我自會回去的。”那車夫似是聽到主仆談話了,為了不讓她們為難,開口說道。
“為了不見我,他把一切都想好了。罷了,多謝大人一路護送。”楚鑲對著車夫恭敬地做了一個萬福揖禮。
車夫見了趕緊跳下車回禮,傳言楚府小姐都是驕奢放縱,大小姐還吸食黑膏,二小姐好像又迷上了一個專吃軟飯的花花公子。這三小姐卻是端莊大方,知書達理的人。可惜了,有那兩個姐姐,她恐是難嫁人了。
扮作車夫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楚鑲,沒有瞧不起,隻是為美人惋惜。
相國府門前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她肩上背著一個包袱。見有馬車過來,她把頭微微一轉。
阿七攙扶著楚鑲下了馬車,那女子一見是楚鑲,不顧形象的大步走過來。
“死丫頭!這幾個月你跑哪去了?”那女子是楚家二小姐楚嫻。
“二姐!你怎麼在外麵?你這是要去哪兒?”楚鑲打量著楚嫻,她這一身還背個大包袱,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你別管了,既然你回來了就好好照顧娘親吧,她被爹關起來了。我出去一段時日。”楚嫻一邊說著眼睛還往四周瞟著,仿佛在找什麼人。
“你去哪兒?家中正逢多事你不要出去了,再說,他回來了。”楚嫻越說聲音越小。
“誰回來了?哎呦!是昭兒那小雜種回來了吧!我就說娘做事沒的信!快回家!我隔幾日就會。”楚嫻說完就要走。
“二姐!你一個女子夜晚出門,還帶細軟,你,不能走!”楚鑲拉著她的姐姐,她能猜出來楚嫻去哪兒,難道她跟吳素地奔?
“放手!放手!”楚嫻用手拍打著楚鑲的手。
“不!我不!”楚鑲用兩隻手抓住楚嫻的衣擺。恍惚間,她覺得這個場景好像發生過,什麼時候也有人這樣拍著她的手讓她放手?
“好妹妹,你開放手。”就在兩個人拉扯之間,出現身上的包袱嘩啦掉在地上了!滾出來的是金銀珠寶!
那車夫看了走進幾步看著姐妹倆。
“姐姐,你那這些東西要給誰?”楚鑲看著這些東西,“你怕不是把娘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吧?”
“用你管!快回去,敢多說一個字我打死你!”楚嫻急忙蹲下收著散落的金銀。
“ 姐姐!你把娘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吧?能用得上這麼多錢,定不是小事吧?”楚鑲小聲的問,難道是要害昭兒嗎?
“別問了,快幫我收起來,我是要去救人,急用。”楚嫻隻得小聲說。
“救誰?可需要我幫忙?”楚鑲著急的問。
“不用。不,多一個人也好,走,這馬車是昭兒的吧?走,救人要緊。”楚嫻本想不用她的,眼珠子一轉又改了注意。她覺得這件事帶上楚鑲,或許會有人替她頂罪。
“姐姐,這車是……”楚鑲看著爬上馬車的楚嫻,她知道楚嫻的德行,晚上偷拿這麼多錢才出來,定是有重大的事了。
“你走不走?再不走把爹驚動了就壞了。”楚嫻從車窗往外說。
楚鑲隻好歉意的看著車夫,車夫隻是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阿七也跟著坐在車的一邊,這個車夫定不是泛泛之輩。
馬車停在了一家民房前,不過這家民房卻是獨立而居,楚鑲跟在楚嫻身後,她總感覺這戶人家怪怪的感覺。
“姐姐,這是什麼地方?”楚鑲小聲問。
“進去不就知道了,你帶的這倆人靠譜吧?”楚嫻看著跟在他們身後的車夫和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