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袂走到自己的倉房,剛要開門對麵的門開開了。
聽到開門聲, 楚袂慢條斯理轉過頭,連一朝看著一身紅袍上繡著騰雲駕霧,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金蟒。男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連一朝也用溫泉般清澈的目光看著楚袂:“楚大人,好巧!”
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她真想一頭撞死,什麼叫做真巧?
“是巧。”楚袂薄削紅潤的嘴唇上揚:“你這是?要出去?”
“啊?是,不是!是。”連一朝看著楚袂那張英俊非凡的臉。
這麼近的距離,臉都要貼在一起了。這一刻她是多麼感謝造船的工匠!多聰明的人才把這船艙的過道設計的這麼狹窄!才有機會讓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正大光明的站這麼近!
楚袂看著連一朝這答非所問的窘迫樣子是說不明白要出去還是不出去了,他搖搖頭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卻沒有沒有看見連一朝並沒有走開。在他閉上房門的那一刻,連一朝就像個八爪魚一般貼在門上。
在這一刻,她內心罵了造船的工匠一百遍!為什麼用這麼好的絲綢啊?她正在認真的從窗欞上看著裏麵的男子挺拔的身形,完全沒有注意旁邊有人湊上來了。
一隻修長的手拿出一個精致的放大鏡,聲音透著絲絲寒意:“不妨用這個看一下。”
“多謝。” 連一朝想都沒想就接了過來。
“好看嗎?”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連一朝沒有抬頭,她已經知道旁邊的人是誰了。
“那個,我就是~看看~這窗紗夠不不夠嚴實。別凍著大人,就不好了。我要走了,您休息。”連一朝說完就跑。
卻被人從身後抓著衣領提回來了。
“在下卻不知,多日不見,連小姐竟然學會偷窺了?難道你不知道私探錦衣衛是死罪嗎?”楚袂三分戲謔七分淩厲的看著連一朝。
“我,我,就是~有話跟你說!”被當場抓住的連一朝已經無地自容了,這還不讓走了,隻好在腦海裏四處搜集組織語言。
“什麼事?還要連大小姐這般偷偷摸摸的說?”男子依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那個~那個~我,我不用跟那孩子成親了。”連一朝說完又有了自裁的念頭,這是說的什麼啊?
“恭喜!”男子惜字如金。
“暫時的!”連一朝想到那奶娘走時還把遺書收好說了一聲“再回”瞬間沮喪了。
“節哀!”男子把連一朝一扔徑直走向臥室。
“如姑娘有事可以進屋跟我說,不必這樣,危險!”楚袂清冷的聲音傳來。
“什麼人嘛!前些日子還對我那般溫柔,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連一朝看著緊閉的門小聲的說。
屋內的楚袂卻在屋內聽的一清二楚,他臉上泛起了一絲不達眼底的微笑。
溫柔了嗎?也許是自己的心有裂紋了,這對做他們這一行的人來說,心有裂縫是致命的。
可能這一絲裂縫讓這女子誤會了。
也許是近期的事太多了吧!他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深思著。
“老大,查清了。太子的幕僚帶著暗衛也已經出發了,現在應該接近那座鼓搗了。”裴謙和李放走了進來,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都換上了便服。
“如風呢?”楚袂手裏拿著杯蓋輕輕的撇著茶問。
“他現在……”裴謙剛要回答就被楚袂用手勢阻止了。
他們都發現窗欞上有人偷聽!這絕對不是連一朝了。
楚袂手裏的暗器穿窗而出!一丙劍也隨之奪門而出!
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船。
眾人聽見了,以為發生什麼事了,都跑到船艙裏,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暗器把魏含珠的頭發定在了船艙上,裴謙手裏的劍差點把人的喉嚨割破!
魏含珠大聲尖叫著淚如雨下,嘴裏都不會說話了。
“你聽到了什麼?說!”裴謙的劍在魏含珠白嫩的脖子上稍稍用力一分,脖子上立即有一絲血珠滲出。
楚袂在魏含珠的對麵淡漠的凝視著魏含珠,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聽到了什麼?最好在我好好問的時候告訴我。要知道我們審人的方式有許多種!或者直接殺了你!”
魏含珠看著這樣的楚袂,活想畫本裏吃人的妖精一般。 嚇得直搖頭,也顧不得脖子上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