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朝驚魂未定的看著千惠閣首領千帆,千帆正低頭跟她彙報自己帶著手下怎樣找到她的過程。
其實這也隻是走過場,他們的首領都親自護送了還能讓貨丟了?
“你們辛苦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可以嗎?”連一朝看著楚袂留下的侍衛,小新地問。
為什麼不可以?侍衛也不明白這位尊貴的小姐為何這樣問。
他們也是誠惶誠恐地迅速退下。
外麵的雨好像停了,到處散發著雨後泥土、樹木和一些枯木的清香和腐朽混合在一起的那種怪怪的味道。
等太陽出來時已是午後,連一朝身上披著披風,麵上戴著麵紗。這泥土混合的怪味嗆得她咳嗽不止,她卻堅持站在門外等著楚袂,那個時不時要殺她的人。
小燕公子輕輕地走到她身邊,透過麵紗看著她被掐紅的脖子,惋惜的搖了搖頭:“妹妹可知道楚袂為何不喜歡你?”
連一朝聽了轉頭看著小燕公子,她如何知道?
“楚袂不止不喜歡你,他誰也不喜歡,除了他娘和姐姐。他被傷過,心理有陰影了,已經變態了。”小燕公子歎了一口氣心痛萬分的樣子。
“他竟然喜歡男子,還要娶你!”
“小燕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楚袂喜歡男子?這真是連一朝沒想到的。
“看!”小燕公子神秘地從懷裏掏出一本《楚閻王軼事秘聞》。
連一朝接過書翻了幾頁,那個在大街上相擁的男子不就是自己嗎?
“小燕,這本書你還是不要讓楚袂知道了吧,會害死寫書的人!”連一朝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遠處。其實她也不知道楚袂去什麼方向了,沒有人告訴她。
“小姐,回去吧。楚大人今夜不會回來了。”生兒在一旁輕聲勸說。
連一朝聽了慢慢轉過身輕咳了一會兒:“你怎會知道?”
生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李都尉回來過,把留下的一百人也帶走了。”
連一朝看著像被一塊黑綢蓋住的天空,到底是何人織就的絲綢?竟然不留一絲縫隙?也許這樣正好能遮住她哭泣的雙眼,她要去找他!
連一朝堅定的想著,也許自己一直是任性的,又何妨?能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任性一次,總好過到死時留下遺憾!
連一朝吃晚飯時非常地安靜,她再也不問楚袂的消息了,隻是安靜的吃完飯睡覺。
“小姐?小姐?你睡了嗎?我給你添上火盆吧?”生兒一直覺得連一朝異常反常,她端著火盆在門外敲門,卻遲遲沒有聽見房內回應。
“小姐!”生兒使勁推門進去,床上去沒有人在。
“核兒!扇兒!”生兒大聲叫到,核兒和扇兒小跑過來。
“小姐呢?小姐不見了!”生兒紅著眼睛大聲問。
“剛才小姐吩咐我去把大人的衣服洗幹淨。”扇兒小聲的說道,其實她也是奇怪,為什麼會在大晚上洗衣服呢?
“小姐要用魚膠敷麵,我就去準備了。”核兒著急的跑到房間裏翻看床鋪上的東西:“不是別人劫持,是小姐自己走的。”核兒拿著床上的一封書信。
“馬棚裏少了一匹馬,看馬的小順子被打暈了。”千帆帶著侍衛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塊玉佩,上麵刻著“昭”字,是楚袂的!
“何故打我呢?拿著這塊玉佩小的就是死也會把主子送到大人身邊。”頭上包著紗布的小順子哭喪著臉說道,連一朝見他二話不說拿起玉佩就打,明明弱不禁風,哪來那麼大力氣!
“你們放心好了,主子騎走了最溫順的馬。現在開始追馬上就能找到。”
連一朝騎著傳說中最溫順的良駒一蹦一跳的開始自己的尋夫之旅。
馬脖子上掛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能照亮兩三米的路程,好讓這匹良駒不一頭紮在水坑裏。
連一朝是順著馬蹄印走的,李放帶走的人踩下的馬蹄印。
在大路的盡頭開始有扔下的火把和兵器,連一朝下馬拾了一把不大的短刀掛在馬脖子上,馬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好,聽到連一朝咳嗽還會把步子放輕些。
好一匹不要臉的馬!連一朝越往前走路上開始有血跡,甚至還有屍體!
連一朝嚇得抱住馬脖子不敢看周圍。一陣微風吹來帶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連一朝差點吐了出來,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眼淚的順著臉頰流過。
她小心的從馬脖子上摘下夜明珠,舉著查看四周,滿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