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圭,沒想到咱們師徒一場,到頭來竟然成了平輩,哈哈哈哈。”楚廓拿著酒杯對吳素說。
“老師說笑了,學生蒙您教導多年,父親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圭不敢忘。”吳素聽見楚廓的話,心裏都在嚎啕大哭了,我想做你的女婿不行嗎?
“親家當真說笑了,鑲鑲,快給你舅父添茶。”雲懷致溫柔的看著吳素,這年輕人謙謙有禮,如果自己那外甥女還活著……唉!
吳素聽到舅父兩個字,差點吐血。他注視著楚鑲,自己怎麼就是她的舅父了呢?
他苦笑著接過楚鑲倒的茶,接觸到楚鑲的眼神,淒楚,無奈!此時應是無聲勝有聲。楚鑲隻一眼便轉頭,看的越多,留戀就會越多。
“夫人莫不是說錯了,我與雲家大小姐有婚約,雖然她已經故去,但是她的牌位卻以吳家正妻的身份供在吳家祠堂。這樣說來,您是我的長輩。”
“雲家大小姐?你是說,冉冉?。”雲懷致懷黯然地看著吳素,也隻有他敢在雲懷致麵前提起那故去的雲家小姐了。
楚廓聽了緊張的看了一眼雲懷致,又看了一眼吳素,不悅道:“有圭,今天是我兒的喜宴,斯人已逝,還是莫要傷你師母的心了。”
這無疑是以長者的身份對吳素說的,吳素卻沒有生氣,恭敬的對雲懷致低了一下頭:“師母莫怪,能有您這樣的長輩護佑,雲冉泉下也是歡喜的。”
“見笑了,那孩子,唉!總歸是我們家欠她的,我總有一天會見到她的。”雲懷致見了台階就下了,即使現在心如刀割,她的侄女始終是她心頭的牽絆,楚廓曾經告訴她,那孩子的屍身都在亂葬崗丟了。
今天她穿著暗紅色的錦緞長衫,頭上戴的是純金的鳳釵,是正妻的規格。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風光成親,楚廓特意去請了聖旨把雲懷致提為平妻,享嫡妻待遇。
“看我又說多了,別介意。鑲鑲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齡了,吳大人在朝中認識的人多,請幫忙留意一下。”雲懷致低頭擦了擦眼角,又笑著對吳素說。其實沒有人比吳素更合適了,隻不過,吳家是江南望族,對主母的要求也是苛刻的。
“師母說笑了,我也是沒有婚嫁之人。”吳素目光灼灼的看著雲懷致,也許這位楚家新提的夫人會替他做主。
“這,這,也是,唉!都是我糊塗了,不知大人年方幾何?我也好幫你留意一下。”雲懷致不好意思的看著吳素,倒是長了一副好皮相,說他是潘安衛介也不為過。
“學生在此謝過師母。其實,我心悅一人,她卻是不理我,師母,您說我該怎麼辦?”吳素說完傷心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鑲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廝,又在打苦情牌。
“像吳大人這般品性,還有不喜歡你的?”雲懷致沒想到吳素會這樣說,剛才她隻是隨口一說,她哪會去給人家說媒。
坐在一旁的楚廓拿著酒杯若有所思的看著吳素,他可不是會隨便吐露心聲的人,難道……他看了一眼盯著吳素的楚鑲,他竟然喜歡鑲鑲!
吳素似乎感覺到楚廓炙熱的目光,也轉頭大方的看著他。這隻老狐狸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卻是要知道他的意思,既然家裏不同意,楚鑲家同意也行。
“在師母眼裏,我當然是千般好,在某些人眼裏,我卻是一文不值的。嗬嗬,師母請原諒,學生有些醉了,可否借宿一宿?”吳素端起酒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雲懷致,他的容顏可是老少通吃的,又這麼有禮貌,雲懷致當然要答應他了。
楚廓在一旁看得心火直冒,自己這個學生他最清楚,莫不是對自己女兒有意?他當即重重的放下筷子。
“吳素,你之前與嫻兒的事我也是有耳聞,也是楚家愧對你,老子治家不嚴,嫻兒也是個沒福氣的,唉!現在就這麼一個女兒在身邊了,她可是跟嫻兒不一樣,不是誰都能招惹的。”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吳素一眼。
這一眼,吳素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讓他離楚鑲遠點。
“老師此言差矣,第一,我對二小姐什麼想法也沒有,我想要拜訪的人是三小姐,隻是中間有誤會而已。第二,三小姐為人仗義,學生多次受小姐以身……”吳素說到這裏時停頓了一下,看到楚廓夾菜的筷子明顯一抖,楚鑲眼裏的驚慌差點跑出來了,他才又滿意的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