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斥候來報,快到京都了,聖上派來來迎接的人在前麵驛站等著。我們整頓一下再走吧?”楚袂坐在一塊長石上跟自己的爹說話。
“嗯,休整一個時辰出發。你娘飛鴿傳信,說吳家下聘了,讓我們加快腳程,別誤了你姐姐的婚期。”
“吳素下聘了?那我怎麼稱呼他?”楚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連一朝,連一朝感覺楚袂在看她,急忙對著他來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楚袂眼瞎一般,淡然轉頭。
“怎麼稱呼?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楚廓接過楚袂手裏的水袋。
“你與鑲鑲是姑舅親,不是親姐弟,不違倫常。”
“爺爺,爹爹,看我打死一隻兔子!這兔毛雪白無瑕,剛好給爹爹做一副手套。”楚重思帶著兩個侍衛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手裏還提著一隻肥碩的白色兔子。
“你這孩子!一點也不像個女孩,若是個男孩定是將帥之才!”楚廓讚賞的看著那隻兔子。
一般人打獵都會把獵物弄得血糊糊的,一張皮子就廢了。
楚重思卻沒弄出太多血,說明她射箭的速度有多快,手有多穩,箭法更是準!
“爺爺,女子便不能參軍做將帥嗎?我以後定要參軍,保家衛國。”楚重思稚嫩的童聲,聽的旁邊的人大笑。
“小小年紀,有誌氣!”
“小姐 ,好樣的!”
楚重思對他們一笑,從腰間抽出短刀開始拾到兔子,剝皮,剔骨,手法熟練,絲毫沒有停頓。
“這是誰教你的?”楚袂看著楚重思這熟練的手法也是好奇。
“碎玉叔叔啊,微微姑姑經常要吃野味,碎玉叔叔就去抓,剩下的活就是我的了。”楚重思一邊說著,麻利的把兔肉串在棍子上烤。
薇薇!楚袂看了一眼連一朝,路途遙遠,就把薇薇留在了城主府。
連一朝也在看楚袂,成親後他一直對自己回避,可能是嫌棄自己的商人行為吧。
此時她看到了楚重思在收拾兔子,那隻血糊糊的兔子!胸中一陣翻湧,她想吐。
“核兒,小丫,我要吐!”連一朝急忙站起身。
核兒和小丫忙著給她順背,生兒去取水。
“夫人,是不是坐車一路顛簸不習慣啊?實在不行騎馬吧。”
“你學會騎馬了?”楚袂走過來看著連一朝,她這幾天的氣色一直不好。
楚袂三根手指搭在連一朝的手腕上,他在試脈。
喜脈!楚袂臉瞬間紅了,想到了他跟她癡纏的那幾天,自那以後,便再也沒碰過她。
“我,我怎麼了?”連一朝見楚袂也不說話,臉還紅了,自己這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
“沒,沒事,你先好好休息。”楚袂說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她現在情緒不穩,需要絕對的陪伴。
連一朝看著如此的的楚袂,身上的難受去了一大半,美色有時候也是良藥。
“李放!”楚袂把李放叫過來。
“老大,怎麼了?”
“你去找一些清酸的果子來。”
“你吃?”李放像看什麼稀奇物種一樣看著楚袂。
“不然你吃?”楚袂冷冷的看著李放。
“是不是得給你找個婆娘了?整天陰陽怪氣的!”
“別!你有我妹子這麼好的婆娘,不也是神經兮兮的嗎?”李放一本正經的看著楚袂。
這句話雖然不怎麼文雅,卻說的連一朝紅著臉低下了頭。
“信不信老子抽死你!”楚袂看了一眼連一朝無奈的揉揉額頭。
“噗嗤!”一旁的小丫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了。
“再笑?大嘴巴子抽你!”李放對著小丫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這才看清對方是個女的。
“你他媽去不去?要不你坐在這裏我去?”楚袂說著就起身,被李放眼疾手快的按下。
“我去,那邊有一棵野梅樹,我去找最酸的,酸死你!”
看著李放一溜煙的帶著幾個侍衛跑了,楚袂低頭笑了。
看著楚袂的笑,連一朝不免有點失落,她竟然不如一個男子。
“你,別介意,我跟他們……”
“我知道,他們是一直跟你在你身邊的左膀右臂,這些天你都跟他們在一起,我好羨慕。”連一朝聲音小的隻有她自己能聽見。
“娘子誤會了,我們是生死之交的兄弟”楚袂淡淡的笑著。
“是,我知道!大人你有生死之交,還有,還有那個,我什麼也不是!”連一朝委屈的看著楚袂,她口中的那個,是指已經死去的女子。
“糖糖,別胡說,昨日之事不可憶,現在我隻有你。”楚袂沒想到連一朝會這麼計較他的過去,溫聲哄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