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你來幫我們,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拍。”耿易開著車,一路上對苑祈月感激不盡。
五人隨行,從瀘海到清市向南環島行駛,苑祈月緊臨吉普車車窗位置,站牌景觀從眼前緩緩滑走,約摸半小時到了清市。
樂隊名為π計劃,主題是宇宙萬物,無限可能。
原本幾人商量著簡單錄個介紹視頻就完事,程樂禮一刷微博,“炸了,別的隊出國拍,你看這個景,這團隊……”眾人才知覺草率不得。
“我來拿吧。”隋桉主動去提設備,苑祈月出門多帶了幾個鏡頭,不免有點重。
來到市中心,幾人約了造型做妝發,苑祈月打開相機包,想著轉接鏡頭用哪個好。
“要我說啊這節目不倫不類的,搖滾樂隊和偶像樂隊的碰撞,先導片都要自己搞。”
武禹捯飭了下已染成冷棕色的頭發,嘴上忿忿不滿。
不一會兒幾人就出來了,臉上隻塗了自然的粉底遮瑕和唇彩提氣色。最大變化的還是耿易,一頭火紅的短碎發,神似櫻木花道,剛毅中帶著幾分憨厚。
第一幕在一個網紅打卡地秘境花園拍程樂禮的part,他拿著吉他一副乖乖臉王子樣躺進球形秋千裏,花錦世界簇擁著他。
臨近中午,午飯後又接著趕下一個場地,天街路新地標,潮流斑馬線。
“你鞋底墊磚頭啦?”武禹橫眼掃過程樂禮的鞋質疑。
“我二十二歲就一米八,可別太嫉妒我。”他刻意揚起下巴挑釁武禹。
“易哥,程兒這是吃了兩塊磚頭吧。”兩個幼稚鬼躺在地上比對身高。
“快別玩了,小苑舉著相機也挺累的。”
耿易在外麵都要照顧兩位弟弟,講話老成持重的,沒有絲毫幽默感。
武禹身穿紅色複古背帶褲,戴著骰子項鏈,站在斑馬線上。
“怎麼沒聲音啊。”苑祈月正錄著,不解的望著隋桉。
“貝斯需要插電的,在這等我一下。”幾人搬來連接線和音響。
“不是,我假彈就錄十幾秒不用這樣吧?”武禹瞪眼錯愕,叉腰看著大家忙活。
“我感覺還是挺小聲……”苑祈月手肘戳了下隋桉提醒他。
“聽起來就是騷騷的,悶悶的,對吧。”
程樂禮雙手撚起兩個愛心,跟著旋律扭腰走來。
“跟我來。”隋桉拉著她上了幾個台階,呈俯看角度去拍。
“你對低頻音不敏感,現在感受到了嗎?”
錄完了苑祈月反應道:“我知道了啦,聲音傳播的距離與頻率有關,頻率越低,聲音傳播的越遠。”
“下一站,清市非遺文化展覽館-紀姝棠美術工藝館。”
聽到導航裏提示音,隋桉淺閉著眼,手骨節微屈在膝蓋上輕敲。
到了目的地,周圍環境令他深藏的記憶漸漸明晰。
“錢叔,五樓收拾好了嗎?”隋桉正和前台一個穿白綢緞中山裝樣式的男人交談。
“你們隨便逛逛,我上去換身衣服。”
展館很大,路標上F1:時間總序廳,介紹了幾位著名手藝人,中央擺放著展館創始人紀姝棠的作品,各式各樣的絨花。
苑祈月駐足欣賞,還拍了幾張照片。
“好看嗎?都是我媽媽做的。”隋桉從她身後經過。
“嗯,毛茸茸的,很生動。”苑祈月不由多瞧了一眼簡介,海報上的人溫柔嫻靜,有著與隋桉相似的眉眼,一樣的清雋溫和。
紀姝棠,1974—2010,溯城首屆工藝美術大師,絨花製作技藝代表性傳承人,還詳述了獲獎榮譽,海外合作……苑祈月打心底佩服,也很惋惜這麼優秀的人竟不在世上了。
“苑同學,打住,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隋桉手環在胸前,神態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