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夕母女倆不肯和蔡家換房早已讓蔡家人恨的不行,若不是村長警告了好幾次他們肯定會仗著家裏男人眾多前去找麻煩。
眼下他們沒有屋子隻能搭起草棚度日,分下來的糧食也早就吃光。早先他們看村裏人都去海邊也跟著去挖了一點蛤蜊回來,結果烤了幾個滿嘴都是沙氣得差點吐血。
這個時候他們居然聽到殷家居然有魚有蛋吃,嫉妒之火簡直都要將理智燒掉了。
“殷懷山之前還說沒有銀子了,葬他爹娘都是自己徒手刨的坑,他可真會裝。”
“豈有此理,他們一家害得我們露宿山林,自己卻吃香喝辣,老天不公!”
“不能讓他們好過!大哥弟你們盯著那一家人,等他們再出門咱們就偷偷摸進去找錢。”
二房的兄弟三都沒管大房三房,自己就敲定了計劃。蔡老爺子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反正到時候孫子得利自己也會受益,不開口自己就沒有汙點。
大房兩口子張張嘴,有心想插上一腳結果被三個侄子狠狠嘲笑了一番。
“大堂哥那身體扯根草都要喘一喘,我們可指望不上他。”
二房已經崛起,大房被壓得死死的。
一家十幾口,心思各不同。
此時殷懷夕已經回了家,她把手裏的東西放好便拿了艾葉又去了小滿家。艾葉水做起來容易的很,葉子洗幹淨直接放水裏煮就是。艾葉能抑菌止癢,現在用再好不過。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小滿洗過很是驚喜,她感覺自己舒服了許多。喜得秋芳嬸差點又給殷懷夕跪下。
村裏紙筆非常珍貴殷懷夕沒能寫出藥方,隻能口述讓母女倆記下來去城裏抓藥。
這病雙管齊下大概七到十日就能痊愈,到時候再複診一下就好。
殷懷夕沒再要小滿家的東西,隻借了一把菜刀回去。不借不行,家裏那些竹筍要切出來,靠手可不行。
“小妹你真要弄啊?老牛嬸都說了這東西又苦又澀,不能吃的。”
“那是她們不會吃。大哥我久居後宅自己琢磨過很多吃食呢,這些筍好吃的很,等我弄好你嚐過就知道了。”
殷懷夕抓起被扒的光溜溜的竹筍,砰砰切起片來。那熟練的樣子瞧得殷懷山莫名紅了眼。
小妹從小嬌養著哪下過什麼廚,嫁給江誠那狗東西後居然又是學醫又是學廚。一想到嬌嬌妹妹呆在油煙彌漫的灶房裏辛苦做菜的樣子,他就想把江誠拉出來狠狠揍一頓。
狗東西娶妹妹的時候表現的情深似海,娶到手居然就不珍惜了。家裏一下獄就休了小妹,連綰綰這個女兒都不要簡直狼心狗肺。
早晚他要……
額,想過頭了。
他現在可是流放賤民。
殷懷山暗恨不已,被流放後這輩子都回不去京都,他就是想揍也揍不著。隻希望老天有眼,讓那狗東西沒有好下場!
“阿嚏!阿嚏!”
正在辦事的江誠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噴了身下女子一陣口沫,莫名就交待了。
“表哥……”
女子幽怨的叫了一聲,轉頭嫌棄的用衣物擦了擦臉。江誠一下也沒了興致,於是幹脆翻身躺在床上等著表妹給他清理身體。
“表哥可是染了風寒?”
“當然沒有,我身體強健的很,一點頭疼腦熱都沒有。方才定是有人在罵我。”
江誠臉黑了黑,大概想到了此時會罵他的是誰。
“表哥,不許你想表嫂~”
纖細的一條胳膊摟上來,江誠臉色頓時好了不少。他轉頭親了一口表妹哄著道:“盈盈放心,表哥這一顆心都在你身上。”
殷懷夕那女人又胖又無趣,要不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自己才不會娶她。如今自己已經是四品官且升遷有望,那個女人也騰出了位置,真是老天都在幫他。
“表哥~你什麼時候到家裏去提親呐?最近幾次我都沒有喝避子藥,說不定就有了呢。”
“什麼?!你沒喝?!”
江誠翻身坐起,臉上寫滿了不悅。錢盈盈暗道不妙,表哥這反應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