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柴房的門被推開,揚起地上的灰塵,林夭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如影劍鞘微微用力,將人推了進去。
“王妃娘娘,你好生待在這裏,待主子醒來親自處置。”
如影說完,將柴房門嘭一聲關上,上了鎖,然後離開。
林夭站在柴房裏,捂著口鼻,看著緊閉的門發了會呆。
誒,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大起大落落落啊。
她感歎了一會兒,掃視了柴房一圈,這裏堆滿了幹柴,角落裏有一些幹草,她走了過去,大刀闊斧地坐下,沒有形象地靠在牆上,翹著二郎腿。
弱小可憐又無助。
誒,也不知道慕元冽這狗東西多久醒過來。
將她關在這柴房裏,吃飯上廁所咋整哦。
算了算了,不想了,吃飽喝足又受了驚嚇,困意來襲,她放下腿,躺下,歪頭睡了過去。
攬月閣。
如冥接到消息從窗戶翻了進來,慌張地走到床前,將藥箱放下。
他看向床邊的如影如雨,焦急地問道:“發生了何事?主子怎麼成了這般?”
說著,他把手搭在慕元冽冷白的手腕上探脈。
如影木著臉:“我剛才看見,王妃給了主子一瓶治療腿疾的藥,主子吃了就這樣了。”
如雨焦急如焚地插嘴:“如冥,主子如何了?”
如冥探完脈,又翻了翻慕元冽的眼皮,然後才看向兩人。
“主子並沒有中毒,隻是內力有些混亂,我看了一下,主子現在有些發熱,並無大礙。”
如影和如雨同時鬆了口氣,看來王妃並沒有欺騙他們。
如雨又繼續道:“如冥,你快看一下主子的腿。”
如冥聞言伸手摸了摸慕元冽的雙腿,他眉頭皺了皺,摸索了幾下就收回了手。
如影看著如冥:“如何?”
如冥快速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針包。
溫潤清澈的聲音裏帶了些激動:“主子的腿似乎正在好轉!我給主子施針協助,再開些退熱的藥。”
如雨喜笑顏開,伸手拍如影的肩膀:“太好了!主子的腿有救了!”
如影也是一臉的高興。
如冥飛快地在慕元冽腿上施針,然後開了個方子遞給如雨。
“去給主子抓藥煎藥。”
如雨點頭,接過方子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如冥做完這一切,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對著如影說:“你說是王妃給的主子藥?王妃人呢?”
如影眨巴一下眼睛,藍眸閃了閃,理不直氣也壯:“柴房。”
如冥正好將藥箱關上,聞言一個愣神,將自己的手指頭給夾了,他倒吸一口涼氣。
“嘶~你把王妃關柴房了?”
如影點頭,他有些猶豫:“要不,我去給她放出來?”
如冥捂著被夾紅了的指頭,思考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罷了,待主子醒來再說。”
如影聞言點了點頭,又看向床上雙眼緊閉,麵上兩坨紅暈的主子,眼神擔憂。
如冥走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淺嚐一口。
聲音溫潤清澈。
“如影,你去查一下王妃的底細。王妃不簡單。如風中了她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癢癢粉我如何都研究不出解藥,現在她又拿出此等奇藥,我懷疑,她跟江湖上銷聲匿跡的藥王穀有關聯。”
如影沉思片刻後點頭,握緊手中的劍,走到窗邊翻了出去。
*****
夕陽西下,昏黃的陽光從破舊的窗戶射了進來,照在林夭的身上。
她幽幽轉醒,是被餓醒的。
她捂著瘋狂抗議的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坐著,頭發淩亂,上麵還沾了草屑。
跟個小乞丐似的。
她茫然地看著堆滿幹柴的房間,陽光下,由於丁達爾效應,她能看見空氣裏浮動的灰塵。
也許是因為剛睡醒,也許是因為環境過於蕭條,她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肚子又餓。
她emo了。
鼻尖莫名發酸,她有點想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青禾壓低的聲音,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你在嗎?”
林夭往門口看去,聲音有些睡醒後的嘶啞:“青禾,我在。”
青禾又低聲說道:“王妃娘娘,您沒事兒吧?奴婢用完午膳後就在房間裏打掃等您回來,左右等不到您,奴婢在王府也沒有相熟的丫鬟,所以不久前才知曉您被關在柴房了。王妃娘娘,您餓了嗎?”
林夭聽到後更加委屈了,她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本來她不想哭的,可一被青禾關心,她就覺得好委屈,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