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一早,陳興顯和眾人,在碼頭上送別了老三陳興榮的船隊。
這次他們出發的時候,船上是空空如也,用老三的話說,那是不搶個盆滿缽滿,他是不可能回來的。
甚至就連船底的壓艙水,都沒有攜帶多少,他準備沿途各島獲取。
為了保證尖底船舶的航行穩定性,避免頭重腳輕根底淺,這船舶的底部都要放上壓艙物,一般就是水或者其他重物。
反正是什麼便宜用什麼,當然了你要是窮的隻剩下金銀,那也是可以放的。
而這次老三攜帶的則是石頭,應該說是被加工過的石頭,是一塊塊的石碑,所有的碑身上都陰刻了文字。
“此地為我寶島屬地,內外諸夷敢私占者,吾必刀兵相向”,落款是寶島省布政使司衙門,當然還有時間隆慶2年(1568年)。
這樣的石碑,被石匠們趕製出來了不少,這個事情也是源自於老三。
他上次的北行,在白國邊界豎的那塊牌子,就顯得很是匆忙。
因此他回來之後,就找到了石匠,專門的製作了這一批的石碑。
可他忘記了說具體的數量,就導致這石碑實在是太多了。
於是他才放掉了壓艙水,轉而采用這壓艙石,最後實在裝不下的,就扔在了碼頭邊上的堆貨場。
這次他是準備出去遇到無人的島嶼,就爬到製高點,在那裏立碑為記。
此等方法被親切的命名為,立碑占島。
送走了老三的船隊之後,陳興顯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鹽場。
說是馬不停蹄,其實就是自己的雙腳使勁走。
說來也是慘,這麼多人出去這麼多趟,愣是一匹馬都沒帶回來過。
當然馬戶有,可陳興顯不願意騎,因為他覺得太丟人了點,堂堂布政使不配匹高頭大馬說不過去。
等這次鹽賣掉之後,那是無論如何也得買幾匹馬回來,這來回走路太浪費時間了。
等他趕到鹽場之後,隻見王信瑞帶著眾多的鹽工,早已等候多時了。
王信瑞笑嘻嘻的端著一塊曬鹽板,來到了陳興顯的麵前。
“啟稟大人,這是我寶島第一塊曬鹽板上的第一份食鹽,還請大人裝袋”。
在陳興顯的眼裏,這哪裏是食鹽啊,這簡直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陳興顯輕手輕腳的接過了曬鹽板,用竹刮刀小心翼翼的把食鹽刮到了旁邊的鹽袋中。
這食鹽是先裝在麻袋之中,然後再放在竹子編製的筐中,最後打包成型。
“這每袋有多少斤”。
“標標準準的一百斤,但我為了防止沿途的損耗,所以每袋都加了十斤,但仍然是按100斤交付”。
“嗯,不錯”。
這麼做生意,那任何一個新的客人,都會變成自己的回頭客。
“大人,請”,王信瑞遞過來一張方形的紅紙,上麵寫個一個大大的寶字。
這個寶字就是以後寶島食鹽的牌號了,寶島牌食鹽,量大足秤。
杜絕什麼七兩秤,什麼八九兩秤的,咱都是一斤一兩的秤,每袋都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