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夜裏,寶島號就趕回了寶南灣。
當陳興顯看到那大魚身炮台上,那點點的燈光時,心中才算徹底的放心下來。
那燈光代表著回家的信號,有了那燈光的存在,也就意味著寶南是安全的。
陳興顯心想也別睡了,再去新漳看一看吧,要安心就徹徹底底的安心,否則睡也睡不踏實。
當寶島號還未到新漳時,遠遠的就看到了海邊的火光。
陳興顯原本放下的心,頓時又猛的提了起來。
“孫和韻,快組織人手,準備登岸”。
這孫和韻哪裏還用陳興顯吩咐啊,早就喊著號子帶領船員們把小船提升了起來。
就在小船剛入水的那一刹那,“轟”的一發炮彈就從岸上射了過來。
“戰鬥準備”,要說這夜間的海戰,是不那麼容易打的,黑咕隆咚的誰能看到誰啊。
可寶島號桅杆上的航行燈籠,卻是很好的目標。
孫和韻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陳興顯的身邊,“大人,是否還擊,會不會是自己人啊”。
陳興顯也想到了這一點,當下趕緊說道:“航向正西,拉開距離”。
“你帶人繼續登岸,無論是敵是友,都要摸清楚”。
“是”,孫和韻飛身就跳下了甲板,因為用力過猛,這腳都被崴到了。
可這時他哪裏還顧得上許多,他雙手握住了大腿,用力的往下一踏。
“乃乃的,骨頭沒斷,那就能走”,瘸著腿的孫和韻,拄著火槍就跳上了小船。
撕心的疼痛,與擔心老家被偷相比,早已被拋之腦後。
陳興顯在寶島號上,看著那遠處的海麵上,正在燃燒的一艘船隻。
“都燒成這個鬼樣子了,也認不出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卞良”。
“到”,卞良就在陳興顯的身邊,他始終在陳興顯一耳光能煽到的位置。
“你記一下,以後夜間行船,船頭掛一盞燈籠,主桅杆掛兩盞燈籠”。
“岸上的炮台,上麵掛兩盞,下麵掛一盞”。
是時候設立一個敵我識別信號了,這夜間相遇別再自己人打自己人。
在陳興顯焦急的等到了子時的時候,就看到岸邊的炮台上傳來了信號。
“大人,果然是自己人”,卞良興奮的說道。
那炮台不斷揮舞的火把,傳遞著的正是,“安全”。
這軍中命令的傳遞,大都以兩個字為主,越是簡短的命令,越不容易出錯。
等卞良在一遍遍確認信號的時候,陳興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下了甲板。
他這一天太累了...
從現在開始,寶島徹底安全了,這附近方圓數百裏之內,沒有任何勢力再敢打寶島的主意。
陳興顯走到床鋪前,倒頭便睡。
卞良則安排好值夜的人之後,就抱著一床被子,來到了陳興顯的門前和衣而臥。
第二日的一早,伴隨著一柱擎天的小帳篷,陳興顯舒服的伸著懶腰醒來。
他剛一拉開門,就見卞良正筆直的站在門前。
卞良聽到開門聲後轉過身來,“大人,是否用早餐”。
“不急,你是一夜未睡?”
陳興顯看著卞良那雙眼邊大片的黑眼圈。
“夜裏睡了兩個時辰,這是孫和韻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說著他把一封折疊好的信件,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