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哥,你的包裹。”楊宇是我手底下的夥計,說來也算是我的遠房親戚,他的母親姓張,父親是一個老實的雲南人。楊宇跟我差不多大,兩年前受人點撥來潘家園倒賣古董,被人戲耍,錢器兩空,受到我的救濟,之後就在我手底下做事,做事機靈,倒是個好苗子。
當初老爹想讓我去文博機構工作,但光憑我們家以前幹的事,去那就是自投羅網,經過三叔的一陣忽悠,才放棄這個想法,但還是恨鐵不成鋼,於是丟給我一個家族早期的舊鋪子,在北京潘家園一個古董行旁邊,幫人解讀古文字,做做修複鑒賞工作。
在古玩市場,大多都是私底下買賣的交易,能來我這鋪子的,要麼是對古董有極大的興趣,要麼就是賊,古文字裏隱藏的信息,比我們現在所能理解的多得多。雖然看似生意冷清,但一般來找我的,都是道上有求於我,有價值的東西價格自然就高,所以生活上我也虧待不了自己。
我接過包裹一看,寄件人是張三,我心想這人的名字也太草率了一些,楊宇遞過來一把剪刀,我順勢剪開膠帶,打開外麵的盒子,裏麵竟然是一本保存完好的古籍,下麵還壓著一封信。
信件篇幅不長,但當我看清內容時,心跳驟然加快,難以抑製的悲憤從內心迸發,腦子一團亂麻。
我原以為隻是家裏哪個遠房親戚寄來想讓我破譯的古籍,然而這封信的針對性很強——
我有你妹妹的消息,想知道就去這個地方:雲南盤哨。
是的,我曾經有一個妹妹,叫做張微微,在我少年時她便失蹤了,沒有任何預兆的,在北京整個盤根錯節的張家勢力下消失了,如果不是家裏有過她的痕跡,我都懷疑她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我又想起來她紮著雙馬尾,一蹦一跳的,手裏拿著糖葫蘆,甜甜的叫我哥哥的畫麵,這時才忽然發現我連她的眉眼都記不清了。
我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瞥了一眼楊宇,指著上麵的地址道:“你老家是雲南的,知道這個地方嗎?”楊宇有些意外,立馬說道:“這個我知道,離我們那很近的。銀哥,你要去這個地方?能不能帶上我啊,我很久沒回家了。”
我心說小楊啊,你這次可是起了大作用了,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去你們那,行程住宿都交給你了。”
我雖心急,但也不會莽撞行事,父母遠在杭州,我並不想讓他們擔心,於是隻能聯係了三叔,三叔讓我帶著包裹去他鋪子,他要看看這東西什麼來頭。
家族雖然不如以前強盛,但很多重要盤口都還在,剛開始遷到北京時有些鬆散,但我三叔和姑姑都是有手腕的,盤口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條,三叔的鋪子白天基本上都是門庭若市的,我特地挑了晚上去。
一到樓下三叔就立馬出來吆喝我進去,指了指樓上道:“有貴客到,一會可別亂說話。”我疑惑的看了一眼三叔,說:“貴客?三叔,你居然還叫了別人來?”
三叔擺擺手道:“不是,這位是道上頂尖的高手,他來找,估計是有大鬥。”
我有些激動,“三叔,就算有什麼大鬥,那能比我找妹妹還重要嗎?她已經失蹤十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你還是不是咱親叔叔了?!”
三叔一巴掌拍我頭上,怒道:“你個臭小子就是這麼想你三叔的?他來之前跟我透露過,是雲南的鬥,再巧也不會那麼巧,微寶的失蹤很可能跟那個鬥有關,他應該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