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看到屋內的景象愣了一瞬。
高床軟枕，紅木桌椅，滿室花香。
哪裏是什麼樸素的教師辦公室，分明是藏嬌的金屋。
她踏進辦公室，發現榻榻米上有一個拱起的弧度。
正是熟睡的邊姣姣。
何柔走到榻榻米旁，邊姣姣手臂上和鎖骨處的紅痕清晰可見。
何柔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痕跡。
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化作憤怒。
邊姣姣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定然是褚隋誘騙她。
她在邊姣姣旁邊站了好一會兒，俯身幫她蓋好被子，大踏步走出房間去找褚隋。
褚隋心裏惦記著邊姣姣，不怎麼認真地聽著孩子們的問題。
何柔神情冷冷的，“褚隋你過來一下。”
她頓了頓，嘴角提起微不可見的弧度，“你們先去教室，我找褚老師有事。”
孩子們很聽何柔的話，呼啦啦地跑進教室。
何柔直接開門見山，“你對邊姣姣做了什麼？”
褚隋皺眉反問，“你進我辦公室了？”
何柔冷笑一聲，“不進去怎麼知道裏麵內有乾坤。”
“好一個金屋藏嬌的褚老師。”
褚隋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問題，“我隻是喜歡姣姣。”
何柔聲音提高一個度，“邊姣姣懂什麼？還不是你無恥地誘哄她。”
褚隋捏了捏眉心，“何柔你太激動了。”
何柔深呼吸，怕被孩子們聽見，勉強放低聲音，“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做那種事了。”
“你知道要是被別人知道是什麼後果嗎？邊姣姣的人生就毀了。”
褚隋搖頭，“我不能答應你，姣姣隻能是我的。”
何柔張口結舌，她沒想到褚隋頑固至此。
褚隋：“我保證不會讓姣姣受到任何傷害。”
褚隋態度堅定，明顯不會輕易放開邊姣姣。
多說無益，何柔盯著他的眼睛，“褚隋你好得很。”
褚隋隻是平靜地迎接她的目光。
何柔扔下一句話，“別讓別人知道。”
然後轉身就走。
她沒法改變褚隋的想法，隻希望他謹慎一點，保護好邊姣姣。
這個世道對女人何其苛刻。
褚隋和邊姣姣這事一旦被別人知道，邊姣姣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的。
一天結束，邊姣姣提著自己的小背包快樂下班。
何柔送走最後一個孩子，轉過身看著邊姣姣。
邊姣姣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上麵有什麼髒東西？
何柔看到邊姣姣這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向邊姣姣走了幾步，“聰明一點，別被騙。”
邊姣姣不明白何柔什麼意思，但她條件反射地站直身體，“好的。”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何柔都有一種見到她那嚴厲的師父的感覺。
當時自己還是隻小貓，天天被她逼著修煉，那時可討厭她了。
可是現在還怪想她的。
何柔莫名感覺邊姣姣看她的眼神變得更濡慕了。
她不習慣這種眼神，別扭道：“聽到了就好。”
邊姣姣回到家沒見到楊繼白。
楊繼白最近不知道在做什麼，突然變得好忙碌，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人。
邊姣姣洗了澡，趴在窗戶前晾頭發。
夜風吹起她濕漉漉的發絲，發絲上的水珠落到了她的衣襟上。
楊繼白推開房門，熟練地拿起毛巾裹住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