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琳的一顰一笑妖嬈嫵媚得恰到好處,就連身材也是傲人得無法直視。

應該說大多數男人都會喜歡這款。

就連沈眠也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多看了兩眼。

然而她是談宴初的白月光這個念頭,隻出現一瞬,便被她立刻光速的掐掉。

理智回落,第六感告訴她不是這樣。

是沒來由的信任感。

她偏了偏腦袋,側過頭看向談宴初。

他唇角輕勾著,眼睫聳垂著在眼瞼下落下一抹陰影。

嘴上像是說著誇讚林琳的話,但那漫不經心的笑意下,沈眠看出隱藏著戲謔的陰鷙。

是鄙夷。

沈眠微微錯愕,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這種情緒。

與此同時,談宴初卻倏然伸手再次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像方才那樣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隨後那纖長骨感的手直接包裹住她的小手。

談宴初斂起方才的情緒,側眸看著微低著頭的沈眠。

他眸光裏方才的戲謔早已變成無聲的寵溺。

和老王總說話時那黯淡的眸光,在視線落到她身上時也悄然熠熠亮起。

他垂著眸,像在思索著什麼,顯然和當下毫無關係的事。

沈眠敏銳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

手也下意識微掙了一下。

談宴初卻起了玩心,攥緊了她的手,並且越來越上癮那般。

這落在旁人眼裏,完全就是夫妻倆的曖昧把戲。

頃刻間被完全無視當做空氣的林琳臉色微僵。

頓住腳步進退兩難,卻在下一秒扯唇嗤笑。

老王總活了一大把歲數,哪能看不懂?

談總此時和自己新婚妻子的互動直接說明了一切。

他自己喜歡在鶯鶯燕燕中撲來撲去。

見方才談宴初當著妻子的麵誇讚別的女人,想當然的還以為他也好這口。

這會他見狀連忙上前伸手扯住林琳。

大腦裏哐哐哐彈著“迅速撤退”四個大字,以致於下手沒了輕重。

林琳猝不及防的被他往回拉扯,沒有防備的身子一歪。

穿著高跟的腳踝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令她發出一聲驚呼,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即便如此,她眸光一閃立刻做出一個舉動。

手中的香檳杯失衡傾斜,她故作意外的將杯口朝沈眠的方向偏去。

原本應該灑落一旁無人之地的香檳,被她當做武器。

此時正被“蓄謀”著襲擊沈眠。

沈眠抬眸看過去的時候,隻見林琳手中的香檳,以物理學無法解釋的方式,拐了個彎朝她傾泄而來。

淡色的酒液在空中灑出,仿佛畫麵靜止。

周遭的人見到這一幕,唇瓣個個微張著,令人瞠目結舌。

有的人眼神裏帶著旁觀者的冷漠。

有的人眉心微擰著似在擔憂。

還有的人,是幸災樂禍的等著沈眠出醜。

大抵是因為曾經的高高在上的沈氏千金淪為養女,如今卻依舊能嫁入豪門——好命得令人心生妒忌。

這些自然是沈眠不知道的。

當下她隻在意她即將變成落湯小雞。

她瞳孔蜷縮,隻能認命的自認倒黴。

她眯著眸,坦然迎接命運的洗禮。

可等了片刻,她的臉上依舊清清爽爽。

她微微睜開一隻眼窺探,隻見一道身影擋在她麵前。

隨即隻聽“啪”的一聲,沈眠條件反射的覺得臉頰疼痛。

玻璃杯落地破碎聲音清脆,伴隨著眾人的驚呼。

沈眠實在好奇,八卦之心燃燃升起。

到底誰被誰打了?

可談宴初離她很近,顯然是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卻也遮擋住她的視線。

那雙黑眸深邃得不見底,卻像有潮湧在興風作浪。

她仰著頭注視著他,心跳砰砰直跳,小鹿快撞暈了。

頓時忘了原本想八卦的心。

四周仿佛被消音,隻有心跳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令她眸光發顫。

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嗓音低磁得讓人心尖發軟,哄小孩似的: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