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一上車就聽到太太的嗚咽聲,瞬間覺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他應該在車底,而不是在車裏。

他就不應該在這個時間上車,給老板留點私人空間哄哄老婆。

丁力強裝鎮定,保持住自己冷麵西裝暴徒的人設,緩緩將傳說中的車擋板升起來。

該說不說,丁力作為談宴初的特助多年,還是第一次啟用後擋板。

這感覺還怪特別的。

勞斯萊斯開往璟樟的路上。

談宴初有些頭疼起來,方才在空曠的空間還沒察覺。

如今在密閉的車廂裏才察覺到沈眠身上濃鬱的果酒甜香。

小酒鬼確實是喝的有點多了。

沈眠酒意上頭,導致情緒突然的波動。

她垂著頭低聲抽噎,甜軟的嗓音此時帶著清晰的顆粒感,“我等你好久了。”

精致嬌媚的小臉像可愛的貓咪委屈的蜷縮。

纖白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身上的毛毯,無聲的控訴著。

她原本盤起的濃密烏發不知道幾時散落下來,如同綢緞一般遮住她的側頰,蓋在原來裸露的香肩上。

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本就誘人撩火。

可酒精加上情緒起伏,讓沈眠的雪膚泛起一層淡粉。

談宴初看著沈眠眼尾濕紅的模樣,心底頃刻間泄了洪。

雖然談宴初方才並沒有做什麼。

但不管她的委屈跟他沒有關係,隻要她覺得他錯了那他就一定是錯了。

他沒有一絲猶豫,以往克製著的君子之禮拋之腦後。

探過身抬手輕輕拍了拍她抖動的肩膀,嗓音壓得低低的,語調有些生澀:

“眠眠,不哭了,是我的錯。”

沈眠像沒聽見一樣,像找不到方向的迷路小孩,又抽噎了兩下。

談宴初下意識的更湊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離得更近了一些。

他抬起手輕輕擦去她眼尾那抹潮濕,扶住她的雙肩,垂眸注視著她,語氣過分虔誠真摯:

“是我的錯,給我們眠眠道個歉,好嗎?”

即便知道沈眠現在隻是因為醉了,才會委屈方才他留她一個人在車上。

可談宴初心底卻早已生長出無數的藤蔓,將過往的三年倒騰了出來。

他的眠眠,曾經離開了三年了。

是他遲到了。

如果四年前沒有因為談璟父母的事,如果那時候和她在一塊,守著她,是不是後來的事就不會發生?

確實是他的錯,他怎麼來的這麼晚?怎麼讓她等這麼久。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留你一個人,絕對不會,好嗎?”

嗓音暗啞晦澀,卻像染著濕意,簡單的一句話,此時卻藏匿著萬種的情緒。

沈眠感到頭有些疼,雙手鬆開攥著的毯子,轉而便朝談宴初身上摸去。

談宴初身體驀地一僵,不敢動彈。

原本兩人之間還隔著些的距離,此時早已肌膚相貼。

沈眠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他身上胡亂摸了一通後,直接探到他身後攬住他的腰肢,纏上他的體溫。

談宴初雙手在空中停滯著,垂著眸看著她圓圓的腦袋。

沈眠吸了吸鼻子,嗓音綿綿軟軟,像在撒嬌,“抱~”

清晰的聲音似醉似醒,讓談宴初心底猛猛的一震,心髒像是瞬間泡進水裏懸溺,卻又被瞬間撈起,劇烈的加速跳動。

他直接用動作回應了她的請求,原本僵滯在空中的雙手直接抱住了她。

滑膩柔軟的肌膚觸感讓他頓時呼吸一滯。

沈眠的身形瘦小,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裏,像再次找到自己的不凍港,擰著的眉眼鬆了下來。

又趁機在談宴初寬厚的胸膛上蹭了蹭。

那一刻談宴初心想,他真的會死。

心跳和呼吸已經不受他的控製。

遲早有一天,他真的會死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