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謝夫人的話,我出身阜泉縣。”
蘇歡露出和善的笑容。
“大家都是青州人,也算是半個老鄉。那你知道現在青州的情況如何嗎?”
“回夫人,如今青州除了天鈞縣已經都被巫黎人打下來了。知府自盡,參將失蹤。部隊潰散,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百姓和逃兵。小人因為會說巫黎話才僥幸沒被殺。”
邊城的戰況比蘇歡想的還要嚴重。
“也就是說,如今天鈞縣是孤城了?聽沒聽說朝廷的動向?”
那奴隸怯弱地搖了搖頭。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巫黎將軍叫什麼名字?在巫黎人中是什麼身份?”
“小的隻知道他叫做烏塗,似乎是貴族出身。別的小人也不知道了。
謝夫人,您打聽這些也沒有用,還是珍惜時間休息吧!他們巫黎人不會在意咱們南人的命的。”
之後果然如那奴隸所說,他們統共也就休息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又騎馬趕路,晝夜不停,第七天的時候終於到了位於草原上的巫黎王庭。
七天沒有洗漱,睡過一個囫圇覺,蘇歡覺得自己快原地升天了。
精神疲憊,身體也遭了大罪。縱使她從空間裏找了布料給自己做了個墊子防護,七天的騎乘下來大腿也快要磨爛了。
而且,這一次還沒有小和尚幫她上藥。
蘇歡清楚自己的立場。
她如今不過是一個用來威脅謝晏辭的人質罷了。但是這個人質的重量,沒有人比蘇歡更清楚。
她根本沒有把握能讓謝晏辭來救她。
前線的戰事吃緊,謝晏辭又是個正直凜然的性子,如果巫黎用自己威脅謝晏辭,或者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謝晏辭絕對不會答應。
所以在巫黎人發現自己壓根不值錢,惱羞成怒地殺她之前,蘇歡要先想出自救的辦法。
巫黎沒有城市,所謂的王庭也隻是一大堆帳篷湊成的聚居地罷了。
蘇歡下了馬,就被巫黎士兵用繩索銬住。
蘇歡默不作聲地被烏塗拽著向前走,途中路過一處帳篷。
一個美麗的巫黎女人突然憤怒地衝出帳篷,拿著彎刀衝她揮過來。
奴婢們惶恐地跟在女人身後喊著“大王妃!”“大王妃息怒!”
蘇歡沒有躲,一是她看出那女人並不會武功,隻是泄憤;二是她也想試探試探巫黎人的態度。
如果放任女人傷害打罵她,說明巫黎人對謝晏辭的重視程度並不高,她的生命安全係數也跟著直線降低。
如果女人被攔住,她就還有動腦筋的餘地。
果然,那女人在離蘇歡還有一丈遠的地方就被烏塗攔住了。
“姐姐,冷靜!這是大王請來的貴客!”
“烏塗,我不管她是誰的客人!我隻知道南國人害死了我的兒子哈木,我要給哈木報仇!”
“姐姐,我知道你難過!我也為哈木王子的死痛心,但是軍師特意囑咐過不能傷害謝晏辭的家人。請饒恕弟弟不能聽從您的命令。”
蘇歡偷偷支棱著耳朵偷聽,沒想到烏塗身份居然還不低,和巫黎大王有裙帶關係,是王妃的弟弟。
隻是不知道這個死了的哈木王子是怎麼個情況?
難道就那麼不湊巧,這個王子在謝晏辭打敗的那三千人的部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