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翻來覆去的問,許大茂千篇一律的答,稍有對不上的,又會打倒重來,沒一會他自己都不清楚在回答什麼。

“你和王寡婦吵了一架,是不是動手打她了?”

“是的”

“她打你,你是不是殺了她?”

“是的”

“那你能說說具體的經過嗎?”

“我回去睡了一覺,睜開眼7點了”

看著迷迷糊糊的許大茂,馬誌勇暗自搖頭,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答不上來就開始胡謅,這不是拿他們當猴耍嗎?

麵對消極抵抗的許大茂,嚴隊長等人對他非常氣憤,但是一時半會又撬不開他的嘴。

可能是屋內太暖和,讓她昏昏欲睡,推開值班室的門,被冷風一吹,整個人精神不少,正準備往回走,馬誌勇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你這麼快走出來幹嘛?不去裏麵好好跟張所長學習學習?”

馬誌勇將自己分析的道理告訴嚴淑芬,許大茂雖然有色心,但讓他殺人,他應該沒這個膽量。

除非是買凶殺人,但是婁曉娥隻是丟了幾十塊錢,許大茂的工資也沒有富裕到,能夠付得起買凶殺人的層次,所以應該是哪裏還有疏漏或者線索沒有被他們掌握,最起碼新衣服、新鞋子,這一點就很可疑。

嚴淑芬他們隊伍裏麵的筆錄之類的,肯定不會給馬誌勇看,作為一個剛來的片兒警,他隻能從早上得到的有限信息裏,來尋找蛛絲馬跡。

嚴淑芬皺著眉頭,在院子裏踱著步子,摸著下巴思考的她,被一陣寒風吹醒,看著遠處馬誌勇嶄新的鞋子,忽然想到八個嫌疑人裏麵,有一個姓陳的軋鋼廠工段長,也買了新鞋。

“新鞋?”

“嗯哼,嶄新的勞保鞋和女士鞋不一樣,讓你失望了”

“隊長能說說具體情況嗎?”馬誌勇一臉希冀地看著嚴淑芬。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嚴淑芬笑著將八名嫌疑人,被排除的理由一一說明。

陳段長之所以被排除,是因為他晚上八九點,還和在院子裏洗衣服的媳婦說話,院子裏很多人可以作證。

這麼冷的天,晚上八九點洗衣服,馬誌勇覺得這也太古怪了,自己的媳婦一點都不心疼的嗎?

“他們兩夫妻的感情很差嗎?大冬天洗衣服”

“還行吧,院子裏的鄰居沒說他們的壞話,還說陳段長是個好人”

其他幾個嫌疑人被排除的情況也大差不差,都是有多位鄰居作證。

嚴淑芬見馬誌勇對陳段長興趣那麼大,將去他那裏走訪的詳情大致說了一遍。

陳段長買了新的勞保鞋,鞋子很新,一次都沒穿過,甚至連鞋帶都沒有綁,舊鞋他也承認去過現場,可惜沒有取到有用的腳印。

陳段長的信息在馬誌勇的腦海湧現,一條關於他有陽亢的消息浮現出來。

陽亢這病脾氣暴躁,煩躁易怒,一旦發病非常容易情緒激動,進而發生打架鬥毆,會不會是他犯病之後,失手殺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