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這才覺得清醒一些。
早上九點多,馬誌勇和嚴淑芬麵帶笑意來到軋鋼廠。
閻埠貴正拿著一隻小毛筆在報紙上寫寫畫畫,聽見敲玻璃的聲音,這才發現是馬誌勇小兩口,笑著打了聲招呼,將許大茂辦公室的位置告訴了他。
馬誌勇他們步行來到軋鋼廠,沒有騎邊三輪,相當低調。
在傳達室這裏,自認為學了不少東西的閻埠貴,認為他們兩個肯定有求於許組長,要不然幹嘛不騎邊三輪這麼威武霸氣的交通工具,要是他有邊三輪,恨不得整天就坐在上麵,享受別人崇拜羨慕嫉妒的目光。
如果是在以前,軋鋼廠早就傳來各種各樣機器運轉工作的聲音,現在卻隻能偶爾聽見,一兩聲錘子撞擊聲或者有氣無力的喊口號聲。
至於掃地的,那可就太多了,一條馬路幾百米長,竟然發現兩三個掃地的,可見軋鋼廠對環境整潔度的要求,有多麼刁鑽。
等來到許大茂辦公室,他熱情的給馬誌勇兩人泡茶,還把從李懷德那裏拿來的好煙,直接丟了一包給馬誌勇。
這份闊綽可謂相當豪橫,三人在辦公室裏簡短溝通一番,等抽完煙,許大茂便帶著他們來到宣傳科的暗房。
等門關好後,馬誌勇看著許大茂認真地說道:“大茂這件事情很重要,你千萬不能到處亂說,要不然輕則掉腦袋重則我把你腦袋摘下來,你懂我的意思吧?”
“誌勇你放心,我就是睡覺,都把嘴給縫起來”
許大茂拍著胸脯保證,他現在更好奇了,這小兩口到底拍了什麼特殊照片,說的這麼嚴重,不會真的像那種文藝片一樣吧?
想到這裏,許大茂的心怦怦怦的跳著。
“淑芬你搬個凳子去門口坐著,別讓別人進來”
馬誌勇吩咐完,從挎包裏麵掏出兩卷交卷遞給許大茂。
許大茂接過膠卷,將它熟練的纏到衝洗罐上,隨後開始水洗,注入顯影液等一係列流程。
雖然很長時間沒有操作了,但是底子還在,這可是拍領導馬屁的手藝,當時學這個,還花了不少功夫,請了好幾個大師傅吃飯呢。
許大茂一邊洗,一邊向馬誌勇炫耀自己的技術多厲害,然後,誇獎馬誌勇的底片拍攝角度好,很有當攝影老師的天賦,就是看起來感覺······怎麼有點怪怪的,瘮得慌。
馬誌勇笑而不語,嚴淑芬坐在門口,笑嗬嗬的看著許大茂,希望他等一會還能笑得出來。
果然,等一會許大茂就笑不出來了。
看著鐵絲上一長排正在晾幹的照片,覺得腿肚子都有些發抖。
他隻是幫誌勇洗一些平常拍攝的照片,怎麼會出現這麼恐怖的東西??
正在晾曬的照片,上麵拍的是一長溜的人,掛在橫梁上隨風飄蕩。
許大茂怎麼看怎麼瘮得慌,尤其是幾張照片上麵,人物死亡之後的特寫。
雖然閉著眼,但是腦袋成不規則歪向一邊,露出脖子上那深深的勒痕,勒痕旁邊還有一些細小的皮膚碎片,正無助的翻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