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就這個？”
“嗯。”初遹抬頭看天上的星星，“那你呢？”
肖霽華猶豫，“我……也不知道。”
初遹往草坪上一躺，雙手交叉疊在後腦勺，輕笑：“學霸竟然也會迷茫，我還一直認為你有著清晰的方向，全力朝著目標奔赴。”
“那你為什麼這麼努力啊？”
肖霽華認真地說：“因為我覺得既然學了就把它學好，心裏才會踏實一點。我爺爺想讓我從文，我爸想讓我從商……”
“你呢，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
“肖同學，想到什麼就去做唄，人生這一趟是你自己走的，不是你替別人走的。”初遹轉頭對肖霽華說。
肖霽華笑著點點頭。
初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將周圍的狗尾巴草都打了個卷，折向了同一個方向。
“你在幹嘛？”肖霽華好奇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讓它們都朝著太陽的方向。”
“噢噢。”
初遹看著肖霽華認真的模樣 忍不住笑了，“我就是隨手一折，隨口一編。”
肖霽華微微笑，看著遠處的山，說:“這山除了一個洞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洞也隻是風化作用下形成的。”
“肖同學，旅遊地理部分白學啦，有些景要在特定地點觀賞。”初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走吧！”
肖霽華和初遹摸著黑爬到了觀景台。
對麵的山上，那個洞口正好框住了月亮，月亮的銀輝似乎是從那個洞口傾注而來，周圍的景物仿若增添了一個柔光濾鏡，月光亮到依稀可以看到山那頭的墨綠以及山下的家家戶戶。
“初遹。”肖霽華突然喊初遹的名字，“去看看世界之前，好好學習考上大學，怎麼樣？”
初遹感到意外，說：“你真覺得我能考上大學？還是老賀覺得的？”
“我們都覺得你能考上，我會幫你的。”
初遹瞧著肖霽華這股認真勁兒，笑道：“怎麼，你們是怕我走上歪路，畢業後遊手好閑成為社會的毒瘤，法製頻道的常客。”
肖霽華從沒那麼想，“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有你的分寸。”
初遹語氣一如往常的慵懶，輕飄飄地說，“你哪來的感覺？就這麼相信我？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早已在歪路上了。”
肖霽華直視著初遹的眼睛，眼裏沒有半點雜質，“不會的，我拉你回來。”
離開的時候，村長親自把他們送到村口。
“孩子，以後記得回來看看啊。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當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老板娘握住初遹的手拍拍手背，眼淚已經悄無聲息地滴落下來。
初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撫了撫老板娘的肩膀。
初遹和肖霽華回到璃城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在上樓的時候，肖霽華突然想到出門太急，鑰匙好像落在媽媽那了。
“我鑰匙沒帶。”
初遹轉過頭，調侃道：“沒想到肖同學也會有這麼一天啊。”
肖霽華確實也沒想到，他總是習慣把事情考慮得很周全，更何況是帶鑰匙這種小事了。
初遹隨手指著貼在樓道上一大堆小廣告，男科醫院，租房，推銷，當然也不乏開鎖的，“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