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了一頓烤肉後,夏晨風依舊不滿足,又提議烤了一堆有的沒的吃完以後,已經夜色深沉。

他們現在的作息都很規律,為了能夠早起趕路,晚上都是早早就休息。謝懷瑜手表上剛過10點,他們就已經輪流去洗漱了。

等他們全部都洗漱過後,留下上半夜守夜的明岑,就進帳篷裏休息了。

顧蘭箏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醒過來,爬出睡袋拉開帳篷,就看到篝火旁邊的椅子上坐著謝懷瑜。

看來已經到了下半夜,換成謝懷瑜來守夜了。

謝懷瑜聽到顧蘭箏帳篷拉開的聲音時,就已經向她的位置看過來,火焰的光和戶外燈的光交織搖曳在他的臉上,和他手上的書本上,頭頂上是漫天星辰的夜空。

這片地方除了旁邊帳篷裏傳出來的其他人的呼吸聲,還有篝火發出的輕響聲,不遠處江潮的湧動聲,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顧蘭箏從帳篷裏爬出來,走了出去。

“口渴了嗎?”謝懷瑜手伸向一旁小火爐上的水壺,準備給她倒一杯熱水。

“我去上個廁所。”顧蘭箏搖搖頭,阻止了謝懷瑜想起身跟著的動作,說道,“很快回來,不用擔心我。”

在謝懷瑜的目光下,顧蘭箏拿著一盞戶外燈,走進了幾十步外的的小樹林裏。

走出來的時候,顧蘭箏聽到了窸窸窣窣地聲音,像什麼東西爬過樹枝,還有一聲聲“嘶嘶”的聲音。

顧蘭箏轉過頭,黑沉沉的樹林背景下,在最靠近她的一棵樹上,看到了一雙發著紅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眼睛的主人是一條盤在樹枝上的蛇,借著手裏戶外燈散出的燈光,顧蘭箏大概看到了那是一條通體幽碧的蛇,還有它長到不正常隻能露出來的尖牙。

顧蘭箏默默地把左手上拿著的戶外燈放在腳邊,和那條蛇對視了一會。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把小刀,在左手手心上劃了一道口子,血從傷口裏流出來,滴在地麵上。

那條蛇發出“嘶嘶”聲的頻率加快起來,一陣“沙沙”響後,從樹上遊走下來,落到地上,向著顧蘭箏扭動爬行過來,一邊爬一邊用發著紅光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等遊到血滴落的地方時,蛇低頭吐出蛇信子舔了舔地麵上浸染的血。

顧蘭箏握了握左手,一邊擠著手心裏的血落在地上,一邊緩緩蹲下身,看著那條興奮地舔著地麵上的血的蛇。

在舔了好一會後,蛇眼睛裏的紅光跳躍起來,顯得更加興奮了。地麵上的血已經滿足不了它了,它目光露著貪婪的神情,抬頭看著顧蘭箏的左手,蛇尾扭動搖擺著,張嘴接著她手心裏滴落下來的血。

顧蘭箏緩緩放低了左手,蛇慢慢地湊過去,然後被一把小刀貫穿了頭部,釘在了地上。

任憑它瘋狂扭動著身體,信子不停吞吐著,發出激烈的“嘶嘶”聲,顧蘭箏也穩穩地用右手握著小刀,穿過蛇的頭部,把它釘在地麵上。

黑色腥臭的血從蛇頭部穿刺的位置流了出來,流到了地麵上。

顧蘭箏看著粘稠的黑血從蛇的頭部流出來,它的掙紮幅度也越來越小,傳遞到小刀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微弱,最終在它泛著紅光的眼睛閃爍了幾下之後,蛇身失去了力氣,僵硬不動了。

看著蛇似乎僵直死去,顧蘭箏也沒有立刻鬆開手。右手仍舊牢牢地握著刀柄,插在蛇頭部的位置,左手的傷口已經止血開始愈合,她拿起腳邊的燈,照在那條蛇的身上。

那條蛇的眼珠子猩紅,失去了生機之後,亮起的光也滅了。身上的鱗片是偏暗的幽碧色,配上二三十厘米長的蛇身,像一條狹長的寒潭。燈光照在鱗片上,也隻泛著一點幽暗的光。

顧蘭箏等待了幾分鍾,確認那條蛇已經死透了之後,把戶外燈放在一邊做照明。從空間裏拿出另外一把刀,左手接過插在它頭頂的刀柄,右手拿著新拿出來的刀,把蛇的屍體分成一節一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