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聽懂了人家在說它,“嚶嗚”叫一聲,用腦袋蹭著主人。此刻,她的主人沒精力也沒情緒愛撫它,人家能搞出那麼大手筆的場麵,知道天涯叫天涯,又有什麼稀奇?可問題是,丁丁是誰?
她悶聲不吭地想這個問題想得頭疼,不時拿眼偷瞧麵前的神秘男人。但見他輪廓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忽遠忽近……那樣明朗有型的五官……這真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啊……
但再好看,也不能當藥吃。剛才還活力四射的桑離神誌漸漸迷糊,抱著天涯的的手越來越鬆。
秦榆將天涯放在旁邊的位置上,雙臂立刻將她收緊,堅毅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沉聲道:“銀輝,叫深揚過來。”
正在開車的銀輝立時用對講機呼叫,然後迅速靠邊停車。
深揚帶著醫藥箱火速從後麵的車中趕緊過來,忙乎一陣後,給昏迷的桑離打了一針。
彼時,許府正忙得底朝天。一堆保鏢頂著許大少爺的怒罵聲,汗流浹背地拆著定時炸彈。
“少爺,這個定時炸彈是假的。”
“少爺,我這個也是。”
“少爺……”
許雲迪隨手一揮,將一個價值百萬的花瓶摔在地上:“廢物!老子養了你們這一群廢物!”
定時炸彈的真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許府裏明處暗處都布置了人,竟然被放了這麼多破玩意兒,而他完全不知道。
許雲迪忽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三兩步跨上樓梯,衝進桑離住過的臥室。
他翻箱倒櫃,把房間搞得一片狼藉。最後,他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
一盒避孕套,一瓶漿糊。
他的臉烏得發黑,胸腔裏奔騰著無法撲滅的怒火。他打開那盒避孕套,裏麵還剩九隻……好得很!好得很!
一切都是騙局。
他以她偷情的罪名,將她掃地出門,結果是人家自己設了個局,逼他早日放手。
原來!原來!
他狠狠將房間裏的家具都砸個稀巴爛,拳頭麻木了,心卻漫出一絲痛楚來。
“雲迪……”那樣怯懦又柔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許雲迪一震,背脊僵硬地緩緩回過身來,艱難擠出一絲笑容:“桑芷……”
桑芷柔柔地倚在門框上,用那雙仿似會說話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許雲迪滿不在乎地笑一下:“那賤人走了,這房間的味道很討厭。”他走出去,攬著她的肩:“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桑芷溫柔地笑一下,靠在他的懷裏:“雲迪,我的世界裏,除了你還是你了……”
許雲迪想說“我立刻娶你”,但不知什麼原因,他還是忍下了。
一個保鏢適時地跑上樓來:“少爺,你要的資料……那個人,很神秘。現在隻查到他叫秦榆,一個月前入境。”
桑芷不由自主顫了一下,低下頭。
許雲迪卻沒有忽視她的這個小動作:“怎麼?桑芷,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人?”
“沒有,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桑芷又恢複了一慣的溫柔:“我就是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