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有一處極有特色的夜景,城外河道蜿蜒,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河裏排著大大小小的烏篷船,還有古時極致典雅的畫舫。
秦榆身形較高,很惹人注意。不過他戴了帽子,又用高領毛衣的領子特意將鼻子以下都遮掩起來。
他不想太招搖,所以隻訂了一艘編號為26號烏篷船,在河心中央。
他帶著桑離乘船過去,水裏倒映著明滅的燈火,天地渾然一體。
不滅的夜,寒風呼嘯。烏蓬船比一般的船稍大些,兩頭都有厚厚的特殊簾子擋風。船頭掛一盞風燈,小情小調。
裏麵並不冷,裝了特殊空調供暖。老式的舊桌椅,有了些歲月的痕跡,配著老式唱機,別有風味。菜式很精致,碟小菜少,花樣繁多。
桑離忙得很,拿著相機不停拍拍拍,樣子很開心。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經常來這裏好嗎?”秦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
桑離搖頭,沒心沒肺地笑:“來多了,就不稀奇了。這好比你們男人總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會厭煩。跟不同的女人,才有不同的驚喜。”
秦榆表情沒變,是那種淡淡的嚴肅,刻板中帶著執拗,卻又是輕描淡寫:“對我來說,從十歲起,眼裏就隻看得到一個女人。那時,你還不過是個小娃娃。”
聽起來特別奇怪,卻又是真事。往後的日子,他沒有任何時間去想女人這種生物,對他來講,生存才是王道。
桑離不信,陰陰地問:“你的意思是,你的初吻是我的,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她說完就哈哈大笑,笑中酸澀極了。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沉默不語。
桑離擺擺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行了行了,來,幹杯喝一個,這種事就跟買彩票中獎一樣難。”
秦榆悶悶地把酒一口喝光:“有的事,以後會告訴你。”
又是這句!桑離美眸流轉,迸射出小野貓般的光芒:“哈,沒以後了!我對你的破事不感興趣。金主,你答應給我的錢錢呢?這個才最實惠。”
他又把那張信用卡拿出來擺在她的麵前:“給你!”
桑離把卡推回去:“我要現金。”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也覺得現金更好。
她確實有律師才有的敏銳性:“我用你的信用卡,豈不是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人?”
她並不笨,她隻是失憶而已。
秦榆憐愛地捏捏她的鼻子:“你本來就是我秦榆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所有女人都用不了我的卡,隻有你能用。”
他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隻是一心想在她身上貼好他的標簽。差一點,犯了個大錯。他用額頭抵在她的額前:“我們家丁丁真聰明。”
她推開他,撇撇嘴:“就你把我當笨蛋!”她很得意,一得意就話多,話一多,就把許雲迪那王八蛋給賣了。
不痛不癢的照片是導火線,但真正讓她脫離魔爪的是一個避孕套和一瓶漿糊。前者是秦榆的手筆,後者是她桑離的手筆。
兩相一比,嗷嗚,她是不是更勝一籌?